,顧寧實在是有些堅持不住了,用手輕輕拍了拍李學武面前的桌子,輕聲說道:“該睡覺了~”
“嗯”
李學武嘴裡應了一聲,隨後好一會兒才停下筆,笑著抬起頭說道:“困了就去睡啊,跟我在這耗著不累啊?”
顧寧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並且送了李學武一個你不知道好歹的眼神。
李學武一邊收拾著檔案,一邊同顧寧問道:“剛才還問你顧延的事呢,他怎麼說的?”
“先不回來,要去羊城”
顧寧撐著桌子站了起來,邊往主臥走邊說道:“不用管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李學武收拾好了自己的檔案包便也跟著回了主臥,看著顧寧側身躺著,便問道:“累了?”
“沒~”
顧寧感覺到李學武上了床便翻轉了過來,看著李學武說道:“主任已經不安排我進手術室了”。
李學武抬了抬眉頭,道:“這不是好事嘛,體量你有了身子,咋還這副表情?”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的臉,說道:“我好像又成為負擔了”。
“我看是又犯傻了~”
李學武摸了摸顧寧的腦袋笑著勸慰道:“我就說你得早點給媽打電話,讓她好好說說你就好了”。
顧寧懶得跟李學武較勁兒,合了眼睛說道:“我會打電話的!”
“我知道”
李學武撇了撇嘴,看著媳婦兒倔強的表情,他也是理解地笑了笑,隨後說道:“那四合院家裡我可就說了啊?”
顧寧倏地睜開了眼睛,使勁兒瞪了瞪李學武,隨即又閉上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道:“隨便~”
她是想多瞞一陣的,越早說越有壓力,可她不能剝奪了李學武跟家人分享喜悅的權利。
雖然這份喜悅是她給的,可她不能只為了自己想。
羊城那邊離的遠,怎麼都好說了,這電話早打和晚打都是一樣的,可這邊沒有理由不去說。
李學武輕輕拍了拍顧寧的肩膀安慰道:“我提前說,也好讓家裡有個準備,你想想是不是這麼回事?”
顧寧抿了抿嘴,沒再睜開眼睛,可也沒再說什麼,算是預設了李學武的話。
既然顧寧都預設了,那李學武也就這麼做了。
週五,李學武特意先去的治安大隊那邊坐班,一個是想著等等賴山川的後手,另一個是想抽空回家一趟。
晚給家裡說一天兩天還行,像是顧寧那般故意要瞞著不說的,要是被母親知道了,怕不是要跟他斷絕母子關係了。
昨天在市局把問題處理的這麼痛快,李學武想著那邊會不會給賴山川反饋什麼資訊。
不過想著當前的環境和形勢,尤其是賴山川和那位王副主任的關係,他猜想這件事可能會變的更復雜。
所以那位王副主任可能不想得罪自己,那不跟賴山川說什麼,由著自己來解決問題是最合理的處置辦法了。
當然了,這是李學武判斷的職場中常規做法,也是正常人的思維。
難免的,職場中也會遇到槓頭,或者說是思路清奇的奇葩,那問題就要向著未知的方向發展了。
李學武現在能做的就是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能拖延時間就拖延時間,賴山川不難處理,難搞的是把賴山川處理掉以後出現的影響。
腦後有反骨,專挑領導幹,這是好名聲嘛?
李學武當然不是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想要這種影響力呢。
春風化雨才是他現在應該走的路了,上岸不提草莽事,這是規矩。
賴山川一定還會出手,這是一套組合拳,李學武很清楚他不會放棄的,因為他還沒捱打呢。
李學武一直被動接招兒,被動挨打,不還手就是對賴山川最大的鼓勵和放縱。
既然他不還手,就說明他沒有還手之力,或者說是有顧忌。
李學武在這個系統內最直接的背景就是鄭富華,可鄭富華現在頗有種泥菩薩過河的意味,並沒有干預他的小動作。
這就很有意思了。
賴山川覺得,鄭富華不動,原因無非就三點。
他想動卻是沒有能力動;
他不想動,放棄治安大隊明哲保身;
他能動,已經在準備動了。
這三點中有兩點是對他有利的,只要動作小一點,不觸發鄭富華魚死網破的臨界點就不會出現問題。
憑藉自己二十多年的爭鬥經驗,賴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