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眼神,顧寧又忍不住跟她耨了耨鼻子,逗得李姝眯著眼睛笑了起來。
孩子是敏感的,覺得麻麻從昨天開始有些不一樣了,晚上都沒跟她玩。
可今天早上看著麻麻又變了回來,她便也就笑了。
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和驚喜,雨過天又晴。
李姝的天是晴了,軋鋼廠的天還陰著。
李學武剛到辦公室,廠辦便給傳來了今天的工作簡報。
“很早嘛~”
“呵呵,徐主任說得早點出來,今天的事情比較重要”
彭曉力來送簡報和檔案的時候正趕上李學武和沙器之進屋。
跟沙器之交接檔案的時候,他是看著沙器之掃了一眼簡報上的內容便先遞交給了李學武看,隨後才跟自己交接檔案的。
而李學武的反應和問話也讓他有了些壓力,關鍵是今天的簡報內容還是很重要的。
李學武一邊看著簡報,一邊同彭曉力問道:“你參加工作幾年了?”
彭曉力不知道李學武為什麼這麼問,愣了一下趕緊回答道:“三年了,李處”。
李學武的反應也讓他很緊張,沒有其他的話語,只是點了點頭,好像是沒大在意,就像是隨口一問,跟他聊聊天。
可領導的話他哪裡敢隨便對待,尤其是在辦公室裡說的,還是在早上這會兒說的。
彭曉力是想看看李學武的更多表情和反應的,也想多聽李學武說說關於他的話。
怎奈直到沙器之整理好了檔案,那邊的李學武依舊是沒有什麼動作。
看著彭曉力有些遺憾地出了門,沙器之的嘴角扯了扯,這人心真難琢磨。
李學武的隨口一問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他沙器之也不好判斷,但彭曉力的反應就有些迷失本心了。
保衛處處長的大腿就這麼好?
當然好!
彭曉力可沒有沙器之的淡然,畢竟他不是處長秘書啊,不像沙器之這樣站著說話不腰疼,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
李學武在軋鋼廠的影響力已經不是等閒可以對待的了,他當然很在乎。
年中會議是軋鋼廠所有幹部的一次機會,他彭曉力進廠的時候也是按照幹部的身份進來的,也在軋鋼廠的幹部序列之內呢。
當然了,所有正式進入機關的,有正式崗位的,都是幹部身份,這跟幹部崗位沒有關係。
即便是如彭曉力這般的辦事員,也是以幹部身份定的檔案,但崗位就是幹事,就是辦事員。
有可能他這一輩子都是辦事員,但他的身份嚴格說起來也是幹部,可以晉升的,能擔任領導職務的那種。
現在機關裡那麼多人,有多少是領導?還不全是辦事員,只不過有科員、副主任科員、主任科員以及更上面的職級罷了。
李學武的一句話就能讓他這三年的努力直接轉化成為一個幹部崗位,你說他在意不在意?
彭曉力就在廠辦,他能不知道李學武在他們主任那裡的影響力?
即便是不說在廠辦的影響力,在其他部門和單位,李學武也是有著不小的話語權。
尤其是這一次年中會議過後,李學武進入廠讜委,身份也不會再因為副處長和沒有處室讜高官職務而尷尬了。
處室一把手兼任處讜高官這是慣例,也是體現了讜政結合的先進性。
現在保衛處的一把手還不是李學武呢,所以這讜高官也不是李學武。
不過這一現象將在這一次的年中會議中得到解決,董文學將不再兼任保衛處讜高官,而是由李學武兼任,並且進入廠讜委序列。
李學武在軋鋼廠正治生態和生活中本身就具備著很深的影響力,隨著這一次關於其讜內身份的確定,更將這種影響力提升了一個等級。
任是誰在面對李學武的問詢都會忍不住患得患失,畢竟保衛處的幹部們都很年輕,年輕就意味著這邊的晉升機制是偏向於能力的。
這機關內部就不缺有能力的人,缺的反而是機遇,缺伯樂。
本身他就是保衛處的聯絡辦事員,更是帶過幾天李雪,他想著是否有機會乘坐李副處長這艘大船給自己的前程助助力呢。
沙器之見李學武看完了簡報,將桌上的茶杯遞了過去,嘴裡輕笑著說道:“您這一句話可能讓他一天都幹不好工作了”。
“嗯?”
李學武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想起了自己剛才的話,也明白了沙器之話裡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