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飯碗砸碎了他們就得捱餓。
相對於的就是東風社了,他們無所顧忌,多是以有正治訴求的年輕人和居心叵測之人為主,喊的也是變革和反對。
如果按照兩個社的主張來看,廠裡更應該支援紅旗才對的,可現實恰恰相反,這也代表了此時軋鋼廠的魔幻現實。
東風是講究反對和變革,但不反對軋鋼廠現有管理領導,反對的是當前的思想和發展模式,是可以溝通和處理的矛盾。
紅旗是講究保守,但他們還講接班呢,上面的不幹掉,他們怎麼接班啊。
相比於東風,紅旗同廠決策層之間的矛盾就很突出了,都特麼要幹掉對方了,怎麼協調。
所以徐斯年嘴裡說這些的時候帶著操蛋的語氣,李學武聽的時候也是在心裡罵著操蛋的話。
徐斯年來找李學武不是為了讓李學武救楊鳳山,而是來探李學武的態度,進而判斷李懷德的態度。
這老小子堪稱雙面人的典範,吃李副廠長的飯,刷楊廠長的鍋。
你問他站在哪一邊,李學武覺得他哪一邊都不站,有了事他跑的比兔子還快呢。
不過正經工作上,他該來問的還是會問,只要知道了李學武的態度,基本上就能確定李懷德的態度。
如果這件事上,李副廠長不插一腳,那楊廠長就不會掉下深淵。
當然了,這種事情沒人說的好,徐斯年過來也是例行公事,李學武做事他都看不準,更何況李懷德了。
現在看著好像廠裡團結一心揍王敬章,可實際上卻是彎彎繞多的很。
比如現在,徐斯年挪開茶杯,用手指敲了敲李學武面前的桌面,見李學武抬起頭看他,便笑著問道:“知道紅旗社的標語和口號是誰寫的嘛?”
“不知道,怎麼了?”
李學武的表情就像是不知道一樣,回答了一句,又問了一句,低頭在檔案上開始寫意見。
徐斯年卻是好笑地看了看李學武,他才不相信招待所有變動李學武會不知道呢。
不過無所謂,他就是來搞事情的,李學武裝不知道他也得讓李學武知道知道。
“我聽說是王敬章的舊將,你的新將,招待所那個副所長啊”。
“我對你的措辭表示遺憾”
李學武簽完自己的名字後將檔案交給了沙器之,嘴上回答道:“我是軋鋼廠的幹部,哪裡來的‘你的’、‘我的’、‘他的’?”
徐斯年卻是對李學武的話不以為然,撇撇嘴說道:“那個傅林芳是你給解決的崗位,這是不爭的事實吧?”
“怎麼?”
徐斯年好笑地看著李學武揶揄道:“憐香惜玉都餵了狗,現在惱羞成怒了?”
李學武知道這老小子等著看自己的好戲,不過他才不會免費給對方表演衝冠一怒呢。
“我解決不解決她都是那個待遇,不過說起這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說著話將面前的菸灰缸往手邊挪了挪,目光盯著徐斯年的腦門問道:“她還是你安排去的招待所呢吧?”
徐斯年頓時覺得腦門冰涼,好像有什麼要砸過來似的,急忙撇清關係道:“那都是領導分配的,跟我有啥關係”。
“是嘛?”
李學武吊著眼睛用手轉了轉菸灰缸,目光從對方的腦門轉移到了臉上。
徐斯年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乾笑道:“景副廠長做的決定,你找她去吧”。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就知道徐斯年會把這個鍋甩給景玉農,因為景玉農是主管人事的副廠長。
瞪了瞪徐斯年鋥亮的大腦門,收回目光看向了檔案,嘴裡卻是說道:“我提拔的人多了,他們要做什麼我可管不著,爹死孃家人,個人顧個人”。
徐斯年扯了扯嘴角,想要給李學武翻個白眼來著,可他看見李學武的手並沒有離開菸灰缸邊上,想想還是算了。
“這姑娘屬實有點料子,你沒想過要培養培養?”
“我建議你可以培養培養她”
李學武簽了字,將檔案扔在一邊,抬起頭看著徐斯年說道:“她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你要是拯救了她,她必然感激涕零,納頭便拜”。
“艹~呵呵呵~”
徐斯年笑罵出聲,覺得李學武真特麼能扯淡。
沒在這個名字上面多說什麼,徐斯年變換話題方向,說起了王敬章蒐集證據,想要拉楊廠長下馬的事。
李學武自然知道王敬章雞飛狗跳的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