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個,劉家老二揹著李學武乾的那些事廠裡都傳開了,他不覺得李學武會不知道。
當然了,他並沒有揣度李學武的心眼有多小,只是從李學武的角度出發,他看見的是防患於未然的態度。
這從李學武以前所做的那些事就能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給別人留報復他的機會。
斬草除根,劉家這次危險了。
兩個兒子這種混蛋情況,再加上劉海中自己的問題,李學武要做殺雞儆猴了。
針對的也是三類人,一個就是劉光福這樣的小崽子,包括閆家和院裡其他幾家的。
一個劉光福倒下,可能其他人家裡的小崽子能消停一陣,或者不敢在院裡橫行霸道了。
另一類人則是劉光天這樣的廠職工,接下來是他們的天地了,這院裡住了這麼多戶軋鋼廠職工,壓不住真的要出問題。
最後就是劉海中了,李學武早在他身上套了一道鎖,但還是要給他提個醒,別起什麼歪心思。
易忠海想的有點多,甚至等到交道口所的人進了院他都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
姬毓秀自然不會親自來,來的是王志強,帶了兩個協勤就給劉光福弄走了。
閆解曠自然跑不掉,一併帶回去問話,劉海中父子兩個送了二大媽回家,自己又往所裡去了。
院裡人對此事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李學武的強勢,劉家的子不教,甚至有對當前形勢的臆斷式分析。
不過就秦淮茹聽著,沒人為劉光福抱屈,更沒人覺得院內少了他一個會住不下去。
她是一直把熱鬧看完了的,看著李學武出了垂花門往西院去後才回了中院。
還沒進家門呢,就看見婆婆端著洗衣盆往出走,她又看了看大盆裡,驚訝道:“這不是早上才換的褲子嘛”。
“哦”
賈張氏慌里慌張地撇了兒媳一眼,嘴裡支支吾吾地說道:“蹭髒了,洗洗”。
說完也不給秦淮茹再問的機會,快步走去了井邊。
秦淮茹挑了挑眉毛,不解地看了看婆婆的背影,狐疑著往家裡去了。
——
“你身上怎麼有股子香粉味?”
婁姐懷疑地看了看李學武,再次湊近了聞了聞。
見她如此,李學武好笑地反問道:“什麼香粉味,我身上怎麼會有那種味道”。
說完他自己都不信地聞了聞。
嗯,還別說,海棠花的味道。
是誰的?
佟慧美的?
婁姐翻了翻白眼,她現在已經懶得再聽李學武狡辯了,扔了手裡的檔案,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椅子上。
李學武挑了挑眉頭,攤開手說道:“我真不知道”。
“無所謂了~”
婁姐從檔案檔案盒裡抽出一份檔案遞給李學武說道:“鋼城的事很順利,京城去的人都被安排上船了,這是人事檔案”。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接過檔案看了起來。
上面是鋼城東風船務的組織機構表,以及對應的職務名單,很正式。
不能不正式,從京城這邊招了那麼多人過去,俱樂部作為東風船務的協辦單位,不得不準備好所有的正式檔案以備調查。
當然了,這個時候管事的部門都亂成粥了,自然是沒人來查的。
但李學武怎麼會給自己留這麼大的手尾,所以真的有人來查,那也是正規合法的。
他也想過了,即便是不正規的,恐怕也不會有人來管他。
現在京城裡管事的,但凡有點腦子的都希望這些閒的蛋疼的年輕人都走了才好呢。
大街上鬧事的還能是誰,不就是不上班,不幹活,還不跟家裡老實待著的年輕人嘛。
現在有一家年輕人都想去,又願意使用他們的單位,即便是在鋼城,那京城這邊也是願意的。
“你在看什麼?”
李學武掃了一眼婁姐正在看的東西,很厚,不像是書,手寫文字。
“港城金融危機分析,怎麼?你要看?”
婁姐撇了李學武一眼,還將手裡的檔案給李學武示意了一下。
李學武卻是聳了聳肩膀,道:“我不懂金融,給我也看不懂的”。
“倒是難得”
婁姐嘴角輕笑地看了李學武一眼,道:“從你口中也能聽到你不會、不懂的東西”。
“我不懂的東西多了,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