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
張松英很明確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兩人之間已經有了這種默契,不用李學武具體交代什麼,根據現實場景,她知道李學武要自己做什麼。
所以當李學武帶著張國祁上樓後,張松英也是去廚房準備去要了水果,又要了茶。
張國祁一路忐忑地跟著李學武往樓上走,這會兒他因為患得患失已經沒有了往日裡處長的風度了。
說是戰戰兢兢有些過了,但惴惴不安是真的。
一路上李學武沒跟他說話,更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心理壓力。
他在門口大廳等著,並不是想上樓去見李副廠長,因為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面對領導。
張國祁很清楚現在自己的位置和情況,領導要用他就用他,不用他,他啥也不是。
跟以前在後勤管理處的時候可不一樣了,那時候他是中層幹部,副廠長也是要注意他的意見的。
可現在他要依仗人家的,別看他是因為啥下來的,跟那個沒關係,除非他不想在軋鋼廠混了。
下來的時候李副廠長不是沒說過讓他休息一段時間,到時候有機會了再安排。
可這一段時間是多久?
什麼時候有機會?
領導都這麼說了,他哪裡敢追著領導去問,問煩了,啥都沒有了。
啥叫患得患失啊,他現在這種狀態就是。
這也是領導的一貫伎倆,某天真的安排了他,等待已久,煎熬已久的他還不是感恩戴德?
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身在局中,能有這份平常心的又有幾人?
有了這份平常心的,恐怕也到不了這個位置。
看見李學武進大廳的時候他也是忐忑的,怕李學武給他難堪,或者說出送他離開的話。
可李學武沒有,而是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跟著一起走。
真是好兄弟啊!
上樓幹什麼?
樓上有什麼?
他知道,剛才他是見著董文學陪著李副廠長上樓了的。
李學武沒走,並且主動送了這些人離開,那就是也要上樓的。
樓上去,能幹啥?
還不是這個圈子裡的核心要商量事情?!
他深知自己在李懷德心目中的地位是比不上李學武的,更知道今天李學武能作為核心進入這個圈子是憑藉人家自己的努力和能力的。
不如李學武,這個他承認,可並不磕磣啊!
軋鋼廠有一個數一個,誰敢跟李學武叫號!
這小子的辦事風格沒有六十歲也得有五十八歲,相當老練。
就像現在,看見自己賴著不走也不說什麼風涼話,更不是裝作看不見,而是主動伸手幫忙,這是什麼?
江湖義氣啊!
這個時候不敢踩他的一定很多,可伸手幫忙的寥寥無幾。
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資格進四樓的房門了。
可李學武能,還要帶著他進,這個情他是一定要記住的。
李學武輕輕敲了兩下門,也沒等裡面的人應聲,直接推開門,先請了張國祁進屋。
張國祁這會兒已經感動的無以復加了,使勁抿著嘴,真怕眼淚掉下來。
人最怕地位的驟然跌落,很多幹部退休後不適應,也是這麼個原因。
他現在的狀態跟退休差不多,人走茶涼。
李懷德正坐在房間辦公桌後面,董文學則是坐在沙發上。
見著張國祁進來,李懷德招了招手,道:“老張,來,坐”。
“哎,謝謝領導”
張國祁內心頗有種領導還記得我的感覺,腰微微彎著,笑著跟站起身主動伸出手的董文學握了握,隨後被董文學請著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這邊的房間自然不像是辦公室那邊的寬敞,辦公桌也只是為了簡單辦公的,沙發也是為了休息的,屋裡還有張大床呢。
不過四個人在屋裡還是坐的開的,說話也方便。
李學武關了房門,走進來,見著李懷德和董文學都已經點上了,便掏了煙,給張國祁遞了一根。
各自點上後,李學武直接坐在了李懷德辦公桌的對面,總不好坐床上去的。
在樓上也不是就光說工作和單位裡的事,剛開始主要還是董文學彙報鍊鋼廠的情況。
李學武他們進來沒一會兒,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用嘴叼了煙,李學武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