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他的,看不見兩人是個什麼表情。
不過馮副主任所說的上級領導關心和支援等等,倒不如說是批評了。
原因很簡單,軋鋼廠出了這麼多的事,尤其是主管生產的副廠長都能“出事”,真可算是出了大名了。
一般來說,常務副廠長是要從廠裡的副廠長中選出來的,很少有直接空降的。
對工作的不熟悉是一方面,同時也要照顧到工廠幹部的情緒嘛。
可現在上面直接派人下來任職常務副廠長,就代表了上面已經對軋鋼廠的這屆班子失去了信心。
本來沒有常務副,是想由著這些副廠長競爭一下,看看個人表現再定。
誰能想到呢,這些人一個都沒有“達標”的,反而出現了“問題人員”。
作為班長的楊元松是要挨冷板凳的,作為副手的楊鳳山也一樣。
軋鋼廠是這兩人在負責管理,出了問題自然是要找他們的。
而這位工作組的負責人就是來挑問題的,現在李學武看向這兩人,會場內部也有好些人看過來呢。
來了一位專業對口的副廠長,還是帶著常字下來的,一棒子打了好幾個人的屁股,再不老實真就要換血了。
在介紹完程開元之後本應該是由程開元做表態發言的,可馮副主任卻又把話題扯到了紀律上。
尤其是對這一段時間的檢查工作做了總結和建議,總結了軋鋼廠管理上的漏洞和責任缺失,建議是對這一段時間出現重大問題的部門進行幹部調整。
他的話正在說著,可臺上臺下的人心裡卻是一緊,尤其是當他說出工程處負責人、主要負責人建議追責免職,人事處主要負責人建議調整的意見後,眾人更是覺得腦袋上添了一把刀。
本來嘛,鄧之望的問題是要涉及到這兩個部門的,後來上面接手了,廠裡一直也在等著上面的決定。
而後這兩個部門便帶著包袱上陣了,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等著關於鄧之望的處理結果。
這關乎對他們的處理意見和態度,也是追責深淺的標尺。
現在處理結果下來了,可以說嚴重到了極點,他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馮副主任的話就代表了上級的態度,也代表了他們這次的處理結果走向。
工程處負責人就是處長,主要負責人就是副處長,他們都是居民區專案管理的第一責任人,出了問題自然是要承擔責任的。
而在居民區專案管理過程中,鄧之望是開了人事的口子的,那人事處的副處長也是得擔責的。
管理不嚴,未能承擔起應盡職責,工作態度和能力的缺失,免職是正常的,調整也是應該的。
人事處副處長建議工作調整的意思就是級別不變,不能在人事處工作了,可以去其他處室任副職。
不過這對於當事人來說已經就算是很嚴重的處分了。
當然了,這僅僅是馮副主任代表工作組對廠讜委的建議,是要經過廠讜委研究決定後考慮的。
這一次年中會議是要研究幹部任免的,只是會議議程還沒到,在主臺上的眾人都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
不僅僅是廠裡的班子成員肅了臉,就連新來的這位程副廠長也尷尬了起來。
直到馮副主任講完,這才在廠長楊鳳山的示意下接了話題開始表態發言。
可能是因為受馮副主任發言的影響,無論是程開元,還是董文學,表態發言都很簡短,顯得很是低調。
而會議議程進行到這裡的時候,便進入到了會議最關鍵,也是最繁瑣的階段。
全體工人代表、讜代表和幹部,共同聽取並審議讜委、廠辦和紀檢三個部門的工作報告。
先是楊元松代表廠讜委發言,隨後是楊鳳山代表廠辦發言,最後是薛直夫代表紀檢發言。
這三個報告自然不是連起來說的,中間經歷了休會和午餐。
等薛直夫的講話結束,今天的年中會議議程也結束了。
李學武隨著眾人下了主臺,無視了徐斯年的眼神示意,隨著領導們從側門出了大禮堂,徑直往保衛樓走去。
會議結束的時間是三點多快四點了,總得留出一點時間來保證軋鋼廠的工作不受耽誤啊。
他們就負責一個部門,李學武這邊可是負責兩個。
一回到辦公室便開始了繁忙的工作,他哪有時間和心情去猜徐斯年跟他示意啥呢。
沙器之早把李學武應該處理的檔案準備好了,跟流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