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上耕作了幾道深溝。
沙器之沒懂李學武的意思,不過在韓建昆啟動車子後便轉過身等待李學武的命令。
李學武看了看車窗外的灰牆,上面還有日頭兒的餘暉。
“咱們廠的冷飲廠是誰在管?”
“肖大鵬,肖主任”
沙器之看了看李學武,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分管領導是馮行可副處長”。
“哦?”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這個名字他不陌生,鋼城鍊鋼廠的副廠長嘛。
當初鍊鋼廠出現上層組織坍塌案,這個馮行可逃過一劫,不過也沒了進步的可能。
在組織調整的時候被安排在了服務處任副處長。
李學武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要跟他打交道。
沙器之擔心李學武為難,建議道:“其實街道這邊也有冷飲廠,辦起來也不難”。
“嗯”
李學武應了一聲,但沒同意,他就是軋鋼廠的幹部,要是自己廠裡的冷飲廠搞不定,那不是讓外面的人笑話嘛。
這個時候的冰棒兒不便宜,但也不貴,如果是軋鋼廠自己的那種冷飲廠那就更沒什麼成本了。
李學武想給治安大隊搞點兒福利,但沒想到遇著兩個跟自己關係不怎麼好的服務處。
“明天從訓練場回來再說”
交代完便靠坐在後座上眯著眼睛養神,一會兒還得去別墅那邊一趟,把這邊該搬的東西搬過去,總不好週日的時候丈母孃看家,房子裡沒有自己的東西。
雖然現在是顧寧在住,但那邊代表李學武迎娶顧寧的家,要有承擔生活和責任的態度。
下車跟沙器之他們打了個招呼便去後院搬東西,棒梗見著李學武便跟屁蟲似的跑了過來。
“你沒作業要寫?”
“有啊”
棒梗回了一句,但好像沒回似的,照樣樂呵呵地跟著李學武進了屋。
進屋後見著武叔看著自己,知道問作業的事兒,便笑著道:“趕趟兒,明天早點兒去抄就完了”。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再次問道:“作業抄的話可以,那考試怎麼辦?”
棒梗沒在意李學武的問詢,對考試一點兒壓力都沒有的樣子,眼睛看向茶几的大箱子,隨口回著李學武的話。
“看您說的,作業都給我抄了,他還在乎幾張試卷?”
“……”
李學武有些無語地看著未來的街溜子,這可真是定向培養了。
棒梗扒開箱子看了看,轉頭對著李學武問道:“武叔,您這電視機要帶走?”
“幹啥?”
李學武進屋從抽屜裡又翻了些東西出來,隨手找了一個木頭箱子裝了。
棒梗看了看小怪獸,想說能不能留下來,他想看,但又覺得自己的臉不夠大。
李學武沒聽見回答,轉頭看了看這大臉貓,笑道:“就巴掌大小的框框,你還當寶啊”。
“框框裡面有人”
棒梗很是認真地強調了一句,隨後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家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買得起電視機”。
“說快也快”
李學武將木頭箱子封了,想了想,又去衣帽間裡拿出幾個小盒子出來,開啟一個,撿了一顆彈殼扔給棒梗。
“謝謝武叔!”
棒梗也看清是啥,眼睛看著,雙手接著,嘴裡已經謝了出來,熟練的讓人心疼。
李學武將幾個小盒子放進了木頭箱,隨後站起身對著正在看手心裡彈殼的棒梗問道:“認識吧?”
“當然”
棒梗有些失望地回道:“子彈殼”。
李學武晃了晃手指,道:“不,它是一枚特殊的子彈殼”。
棒梗拿著彈殼再次看了看,感覺也沒什麼特別的,皺著小鼻子看向了李學武。
李學武歪了歪腦袋,笑道:“那是我第一次開槍打死敵人時候的第一顆子彈”。
“啊!”
棒梗不明覺厲地瞪大了眼睛,再次看了看手裡的彈殼,這玩意兒好像有點兒不一樣了呢。
李學武走到棒梗身前,點了點他手心裡的子彈殼說道:“當時我蹲在戰壕裡,他就端著槍從樹叢裡探頭往外看,我“啪!”的一槍”。
棒梗被李學武的擬聲詞嚇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李學武,想聽接下來的故事。
李學武右手比劃了一下眼眶附近,解釋道:“我是看著子彈打在他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