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的就是這麼個訊息”。
說著話又對著圍過來的幾位設計處的設計師解釋道:“我們生產那邊反正是扣下了,說是廠裡的意思,共度時艱,我就是過來說一聲”。
周大海才不會覺得呂培忠有多麼的仗義,這就是在攛掇他們去找夏中全反應。
可是這特麼還用反應,他呂培忠有幾個膽子敢假傳聖旨。
不過不找也不成,現在設計處協作保衛處搞的這個廢舊車輛改造專案是這些車間技工的主要福利來源。
專案是兩個處室之間的合作,獨立執行,沒有廠裡的事,所以這盈利也作為福利惠及到了參與的職工。
一臺車保衛處能分過來三百三十元,算上維修週期和直接購買廠裡的原材料錢,這個月到技工手裡最高的都有三十多塊了,最少的都有十幾塊。
都是上班養家餬口的苦哈哈,誰敢小瞧了這三十多塊錢。
工資才有多少啊,三十塊錢能解決了大問題。
現在廠裡說扣下就扣下,這他們哪裡會幹。
要說廠裡發的福利多少都是那麼回事了,誰也不多,誰也不少什麼好說的。
可這個專案補貼不是,這是他們利用工閒時間一手一手給弄出來的,有的技工還加班幹,徹夜幹,為的是啥啊。
“找處長去!”
“對!找老夏去!”
“走!”
……
夏中全就在辦公室,而且生產管理處的正副處長都在,設計處的副處長也在。
鄺玉生是躲過來的,他就知道生產科有些人一定會對廠裡的決定產生不滿。
可這不滿又有啥招,他是不指著那些補貼過日子的,也從來沒有拿過那份錢。
但手底下的工人不一樣啊,雖然錢沒有設計處的那些技工和設計師拿的多。
每個月多五毛都能樂翻天,要是多五塊,你想想,得是啥效果。
“要我說,都怪李學武,就不該弄這個什麼汽車專案”
鄺玉生揉著散不開的眉頭,抱怨道:“你看看現在弄的,這隊伍還怎麼帶?”
“嗯嗯,你這是怪我嘍?”
夏中全還是那副老樣子,不溫不火的,喝了一口茶道:“當初是誰說我吃獨食的?我把零件的任務交出去,你樂匹燕子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說呢?”
他心裡也是藏著火呢,聶副廠長前天下午把他們兩個叫過去開了個小會。
別的倒沒啥,勤儉節約嘛,老生常談。
可這讓他們兩個扣下汽車整備專案的盈利就像一棒子,直接給兩人抽蒙了。
別人不知道,他們兩個還不知道手底下人這兩個月拿了多少?
什麼叫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
你要說怪李學武這沒問題,這孫子打一開始就沒好心眼子,說不定就跟這兒打著埋伏呢。
可特麼錢都拿了,現在屎堵屁股門了,還說這個,就有點沒意思了。
當初口口聲聲說防備李學武,遠離李學武,他沒有防備嘛?他沒有遠離嘛?
這不是沒防住嘛!
汽車整備,保衛處出的專案,設計處和生產管理處給幹活。
幹活拿的是工錢,是辛苦錢,這有什麼坑啊,明擺著的嘛。
夏中全一直都在防著李學武,一直都在防,不可謂不努力。
但你看看,現在這特麼左防右防,還是沒防住,打脖子後頭過來一下子,直接割在了大動脈上了。
你不扣這個錢得罪聶副廠長了,違抗命令,你扣這個錢了,失了人心了,誰還聽你的。
鄺玉生在這發牢騷,不敢去當面罵李學武也是這麼個道理。
這不是陰謀,這泥馬是陽謀啊,正經的陽謀,只是陽的太陰了,沒看見啊。
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不用問,現在麼信心。
生產管理處管著大幾千人,怎麼可能一條心,要真是一條心,他早當廠長了。
“怎麼辦,你倒是說句話啊!”
鄺玉生看了看兩個故作沉默的副處長,知道人家是不想攙和的,只能問夏中全。
夏中全罵他他也得受著,只要能解決了問題,一切都好說,解決不了,說不定得怎麼著呢,哪還有工夫罵街。
“呵,我要是知道怎麼辦,還用得著叫你們過來?”
夏中全倒像是佔著理了似的,哼聲道:“沒辦法,只能停了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