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慧蓮擦了一把眼淚,她聽懂了丈夫的話,自己做的那些事他都知道了。
可墜崖的生死之間,丈夫卻是將她推回了安全位置,自己一個人承擔了所有。
姬衛東聽見了客廳的對話,這會兒已經站了裡屋的門邊,屋裡還有正張望的小男孩。
鍾慧蓮知道自己不進去,會給丈夫帶來麻煩,會拖延李學武的時間。
所以這會兒也是一步三回頭,滿眼的淚水往裡屋走。
裡屋的孩子許是明白這一刻代表了什麼,勐地衝了出來。
“爸爸
鍾慧蓮一把抱住了兒子,走進了裡屋,任憑孩子扭打,也是死死地沒有鬆開自己的手。
姬衛東順手將裡屋房門關了,對著看過來的李學武微微搖了搖頭。
李學武也沒大意,兩人的默契自然,姬衛東和李學武工作的時候自然不會玩鬧笑話,要說雞賊還有可能。
“走吧”
胡惠生撐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努力挺直了腰板,對著李學武幾人說道:“我帶你們去找關東”。
李學武看了看他伸過來的雙手,笑道:“我說的是真的”。
胡惠生微愣的瞬間,李學武轉過了身子,帶頭往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們來找你,真的只想找到關東,而你”。
李學武站了韓建昆開啟的房門口,轉身對著胡惠生說道:“我會給你留出去自首的時間”。
“謝,謝謝”
胡惠生嚥了咽口水,放下了雙手,艱難地邁著步子,聽著裡屋妻兒的哭聲,跟著李學武出了門。
他知道李學武已經給了他很足的空間和時間了,明早八點才是紀監收網的期限。
現的他能立功表現,又能主動自首,結果一定比別人好的多。
一旦接受了事實,那隨後的事便是順理成章了。
“還要等多久?”
“太冷了”
“早知道出來的時候就多穿一件衣服了”
……
女人絮絮叨叨地念叨著,車上的司機也僅僅是看了遠處的燈光一眼,沒接話茬。
要說冷,東北這個時候還真冷。
雖然白天的時候可以穿短袖了,但凌晨這會兒,尤其是天亮前的這會兒,不穿一件兒厚的,還真是遭不住。
尤其是河邊,這塊兒的水汽太濃郁了,打人的身上都會結出水膜來,吸收著本來就快速流失的熱量。
車後坐著的女人實忍不住了,嘴裡的絮叨也變成了抱怨。
“小鐘,船幾點來?”
“不知道啊”
司機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空蕩蕩的大堤,和黑乎乎的河面,只有嘩啦啦的水聲,不見他們要等的船。
“關哥說這等著他,具體什麼時間沒訴我”
“真是的!”
車後座的女人搓了搓手臂,身上打了個哆嗦,只覺得更冷了。
從家裡出來的時候還想著把那些皮草帶幾件的,可行李實是太多了,裝不下大件的。
就連兩人帶出來的,都是儘可能的方便,尤其是衣服。
現女人穿的是她最稀罕的一件絲綢襯衫,和細布的褲子一起將身材包裹的很好。
雖然歲月流逝,但一直珍惜和保養自己的女人還保持著青春的顏色,尤其是歲月沉澱留下來的氣質,讓她更顯得美豔動人。
關東是不會虧待自己的,所有事情都一樣。
這也讓司機小鐘緊緊地盯著前面,後面是一眼都不敢回頭的。
他怕,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忍不住想那些事情。
更怕這個女人,她的身上有鉤子。
“把我扔這兒,他也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那個孩子也不見蹤影,冷死我了”
小鐘聽著身後的嘶呵聲和抱怨聲,心臟忍不住地怦怦跳。
他可是個熱血青年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哪裡忍得了這種勾魂的女人和嬌滴滴的聲音。
“那個……”
小鐘也是不敢回頭,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揹著手往後面遞了過來。
“您先穿一下我的衣服吧”。
女人看了看棉布工作服,有些嫌棄,但她實是冷,只好接過來披了背上。
“謝謝你啊小鐘,出來的時候衣服髒了,我就沒換穿的了”
女人為了面子,還嘴裡解釋著,看著前面不敢回頭的小夥子,女人還笑著說道:“等安穩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