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跟沙器之坐對面兒的龔富山笑道:“小周啊,如果叫沙副主任是不是會避免產生誤會了?”
沙器之看了看龔富山,笑著眯著眼睛沒有說什麼,坐回了辦公桌。
周瑤也是看了看屋裡這些人的眼神,她覺得這個四十多歲的老同志話裡有話啊。
吃一塹長一智,人都是會成長的,周瑤已經踩了幾次雷了,現在在辦公室裡行事和說話很是謹慎小心。
由著大家笑,周瑤轉身出去辦事兒了。
等辦好了事兒回來,走到自己辦公桌拿了一份檔案又走到沙器之身邊俯下身子輕聲說道:“沙秘書,領導讓寫的稿,我這是第一次接到任務,不知道領導以前都有什麼要求,您能幫我看看嗎?”
沙器之抬起頭看了這個新來的大學生一眼,他是沒想到,這姑娘很有靈性嘛。
“好”
沙器之微笑著應了,隨後拿起鉛筆一邊看一邊給周瑤做著講解。
而坐在對面的龔富山則也是微笑著看著這邊,好像一個和煦的老同志,看見前後輩相互提攜而欣慰的樣子。
實際上從他眯著的眼睛中就能看出他對沙器之的恨意。
當初於德才給李學武推薦的人有三個,他,沙器之,康汝選。
康汝選落選是自然的,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怎麼可能給李學武當秘書。
他想到了自己會被李學武詢問,可他沒覺得沙器之會贏的這麼徹底,根本沒有他跟李學武見面的機會。
龔富山覺得是沙器之搶了他的崗位,搶了他的機遇,如果不是沙器之,那今天大家恭喜和巴結的就應該是他了。
這也是他為什麼點了周瑤管沙器之叫副主任的原因,他就是副主任。
沙器之在不到三十歲的年齡就追上了他,如果說沒有李學武辦事員身份的加成,沒人會相信。
沙器之也看出來自對面的敵意了,不過他沒有當場發作。
首先他是贏家,如果跟對方頂起來,無論如何,他在李學武那兒印象分都要降低。
李學武和於德才不會處分他們任何人,但也不會讓他們兩個鬧。
再有,兩人都是科室裡的同志,鬧出事兒來回給其他人造成影響,那他的威信會被損傷,不值得。
最後便是他篤定對方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他,因為他是李學武的辦事員,欺負他就是欺負李學武了。
到時候可就不是他跟龔富山對陣,而是龔富山跟李學武對陣了。
辦公室從來不缺鬥爭,更不缺暗箭,造謠傷人的都算是稀鬆平常了。
沙器之在這個辦公室待了快四年了,在其他部門的辦公室待了超過六年了,他什麼沒見過。
慢慢來,只要在李學武那不失分,在於德才那不丟臉,那在辦公室的地位永遠穩固。
再有,對付這種老同志,玩硬的不成,得玩絕的,一招兒制敵,讓他還手的能力都沒有。
聰明人永遠都做聰明事,就像現在的周瑤,已經慢慢適應了自己的工作。
話越來越少,做事的時間越來越多,相比較,跟周瑤一起來的黃詩雯還停留在摸索階段,而傅林芳更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種情況很多見,剛分下來的大學生屁股都是尖尖的,坐不住,總想著工作是重要的,人生是波瀾的。
可辦公室十年如一日的文案工作,要麼磨平了屁股,要麼自己走人。
這個時候可沒有辭職自己找工作那一說兒,所以辭職是不可能辭職的,多是調崗。
“哎,詩雯”
這會兒屋裡相鄰的幹事出門辦事去了,坐在角落裡的傅林芳對著黃詩雯小聲招呼了一句。
黃詩雯正在照鏡子整理自己的臉,聽見傅林芳的話便轉過了頭。
“怎麼了?”
傅林芳看了周圍一眼,見大家埋頭做事,便輕聲跟黃詩雯說道:“你喜歡這裡嗎?”
“什麼意思?”
黃詩雯微微皺眉道:“什麼喜歡?”
看著傅林芳的表情,黃詩雯瞬間明白了,開啟了眉頭,瞪著眼睛驚訝地問道:“你說這兒的工作?”
“小點聲”
傅林芳嘰咕嘰咕眼睛,隨後又看了一眼周圍的人,除了周瑤在跟沙秘書請教問題,其他人都沒有聲音。
“我聽說服務處的房立寧當股長了,開始管理人了”
“啥?”
黃詩雯有些驚訝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