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隨口說了一句,見著閨女擰著身子要下地,便看了看閨女的小鞋子,便給放在了地上。
老太太倒是沒在意地說道:“親戚禮到的,不就是這麼回事兒嘛,你表姑奶奶比我小一些,家裡仨孩子,老三在城裡道路所上班,老大和老二在村裡種地”。
李學武的記憶裡是有這些親戚的印象的,但都是幾年不來往的了,少有接觸。
再有,他離家三年,早就沒了訊息,回來以後家裡人也沒跟他說起過。
“回頭兒她們要是來家裡,你別給臉色啊,不好”
“知道了”
李學武點點頭,見著那郵遞員姑娘又回來了,便也就應了。
他的性子是有些獨的,但不能妨礙老一輩兒人相互接觸,而且說出去也不好聽。
這個時代的人還是比較認親戚的,有農村親戚過的不好的,城裡的都會接濟。
“您好,您是李學武同志嗎?”
郵遞員姑娘顯然被溜了這麼一下有點兒意見了,問李學武的時候語氣有點兒生硬。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我的信?”
“是”
郵遞員從牛皮包裡拿出一封信,對著李學武說道:“我得看一下您的證件”。
李學武點點頭,將自己的工作證遞了過去。
李姝有點兒怕生,見著姑娘跟爸爸說話,本能地抱住了爸爸的腿。
老太太也是沒想到信是自己家的,這會兒見郵遞員有些態度,便蹲下身子去抱了孩子。
姑娘檢查了一下工作證,上面有照片,核對了資訊便將信件遞給了李學武。
沒有驚訝,僅僅是語氣和緩了一些。
“同志,您得給我籤個字”
說著話拿了一個硬紙殼的本子遞了過來。
李學武接了便籤了自己的名字,隨口問道:“哪兒來的?”
“市內”
回了這麼一句,收了本子,乾淨利落地踢了車梯子,騎著便走了。
李學武拿著信件看了看,這才知道誰給的。
老太太現在可沒當孫子是孩子,往來信件沒有打聽的意思,問都沒問。
李姝倒是比較關心爸爸,小手一指,大眼睛一蹬,道:“呀!”
這意思是:拿過來我看看!
李學武沒搭理她,拆開信封看了看,兩張票,中秧歌舞團,紅色娘子軍,30號晚上的。
這是前幾天遇著黃干時說好的,約在週日去看錶演的。
見著爸爸看的神秘,李姝更抓心撓肝了,摟著老太太的脖子就奔著李學武這邊使勁兒。
老太太則是一轉身,給調了個方向,抱著她便往門臉房裡走。
“看看看,看看小燕兒姨幹啥呢”
基本上天頭好的時候,老太太都會抱著李姝來這邊玩兒,今天也是一樣。
小燕兒見著李家的小魔頭進屋了,像是磨人的模樣,趕緊給切了一小塊豬肝塞手裡了。
這孩子也是好哄,只要是吃的,給了就不磨人。
李學武將信封收好,跟著進了屋,接了老太太手裡的包,跟小燕兒幾人打了招呼。
這會兒屋裡只有二爺和小燕兒在忙活,沈國棟他們還沒回來。
主顧兒不多,隔壁有一家看傢俱的,說話聲透過布簾傳了過來。
李學武沒往那邊去,只是轉著貨架子和櫃檯上看了看。
聞三兒走了大半個月,這貨架子上的電器倒是沒了一大半兒。
因為這店裡只有聞三兒有修電器的手藝,現在庫房裡壞的多,好的基本沒有了。
今年的經濟形勢向好,雖然風雨不斷,但工人的工資水平是雷打不動的。
“來店裡賣廢品的不多了啊”
“嗯,是少了”
二爺接了李學武遞過來的一根菸,回著說道:“咱們的車多了,收的範圍也大了,店裡少了是正常的”。
李學武點點頭,道:“晚上跟老彪子商量一下,這貨架子可不能空著啊”。
他也是難得來一回,看出什麼問題就點出來。
現在老彪子忙著抓總的,包括送貨和取貨,沈國棟管著十臺車和那幾個小子,二孩兒則是一個人去服務那些固定客戶。
聞三兒走了,賬本便交給了二孩兒,雖然這些固定客戶需求的少,但是細水長流,每個月給回收站創造的利潤並不少。
李學武幾次帶回來的東西就要清空了,這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