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了攤手,道:“好吧,被你們發現了”。
說完轉身對著站在門房偷偷往這邊張望的周常利喊道:“看啥呢?關門!抄家活兒,殺人滅口懂不懂啊!”
周常利腿腳兒打哆嗦地往後退了一步,他才不相信李學武說的話呢。
騙子!
大騙子!
又來騙他!
第幾次了都!
狗屁的殺人滅口!
特麼的,當他是棒槌呢!
年輕的女人他不認識,可那個歲數大的女人是特麼治安大隊的幹部。
前些日子街上搞巡查他清楚地看著這女人站在指揮車邊上指手畫腳的。
那個男的他更認識了,炮局的一把手。
但凡混他們這個圈子的,對於相關部門的管理層那是門兒清,必修課。
你讓他說東城有哪些衚衕他不一定說的出來,但你問一個資深頑主炮局的頭頭腦腦是誰,他能給你報菜名似的從上背到下,連排名都不會錯,位元麼管人事的還清楚。
這就叫專業!
炮局是什麼地方?
那是他們這些頑主的朝聖地,但凡從裡面出來的,就像特麼你去廠裡報到拿著大學文憑一樣。
見著“校長”他沒躲進屋都算是在街上混出頭兒的了。
“李處……呵呵……別開玩笑了”
周常利咧咧嘴,有些假笑地說道:“黃所長我認識”。
“哦?”
黃幹起初並沒有搭理這個小混混一般的人,還以為是跟那些工人一樣,跟門口開門的呢。
這會兒聽見對方說認識自己,就有些認真了起來。
因為他不認識的人,反而認識他的,無非就兩種情況。
一種是所裡的正在關著的,一種是在所裡待過,但已經放出去的。
黃幹對自己的認識很清晰,他沒做過什麼不留名的好事兒,不值得別人惦記他。
“什麼時候釋放的?”
見黃所長這麼問,尤其是那種熟悉的眼神,周常利只覺得臉上的肌肉直突突。
就像他聽趙老四說這個黃所長拿著電擊棒突突人一樣的那種突突。
“沒……沒釋放”
周常利看了看李學武,嘴裡有些拌蒜,別看他不是那麼的害怕李學武,可他確實怕著黃所長。
因為李學武最多也就是打了他嘴巴子,但他好兄弟趙老四尿都給電出來了。
“沒釋放?”
黃幹哪裡不知道這人被自己嚇著了,可能被李學武用的,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不過這會兒卻是故意裝作嚴肅的表情問道:“你是偷偷跑出來的”。
“沒有~!”
周常利很是堅決地說道:“我沒進去過,是老四,趙老四,我去接趙老四的時候見過您”。
黃幹很是懷疑地看了看周常利,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周常利苦著臉看向李學武,道:“李處,我可是正經人啊”。
“呵,出息”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帶著幾人出了大門。
黃幹走出的時候還跟周常利對視了一眼,嘴裡威脅道:“別讓我在所裡看見你”。
直等吉普車離開,周常利才算鬆了一口氣,剛才他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李學武嚇人也僅僅是他的戰績嚇人,包括在交道口所一戰成名。
可那都是傳出來的,比不上他從自己兄弟那兒感受到的。
當初趙老四在冰上幹架就是被臨時押在炮局,那可是鐵打的趙老四啊,愣生生成打鐵的了。
不過在送走幾人後,他心裡已經開始慢慢懷疑自己了。
當初對頑主事業的堅持到底對不對?
如果說沒見過李學武的威風,沒見過這種憑奮鬥拿下師叔祖宅,沒見過這種往來都是大人物的生活,他是不會“變心”的。
可見識了這些,他當初跟發小和兄弟們所謂的堅持好像笑話一樣。
什麼特麼瀟灑放縱,有買大宅,養女人,坐吉普車瀟灑嘛?
大宅!
女人,兩個!年輕的!!!
這特麼才叫瀟灑,這特麼才叫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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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別說,剛見著我真懵住了”
黃幹跟李學武坐在前面,一臉壞笑地看著開車的李學武說道:“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