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付斌跟村裡的幾個幹部一一握手告別,然後由著閆解成將車往回開。
路上付斌一直在打瞌睡,倒是沒跟李學武說什麼,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閆解成倒是一路上嘴角一直翹著。
今天他可算是知道權利的味道了,也知道跟著領匯出來的好處了。
在李學武打獵的時候,無論是尹滿倉還是王大山,都管閆解成叫閆幹部。
在吃飯的時候更是被另一桌的幾個小隊長很是好好地拍了一頓馬屁。
閆幹部這個好,閆幹部那個好的。
閆解成感覺這個村裡的人真樸實,真有眼光,說話真好聽。
這是在家裡,在單位裡,甚至在自己20多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過的高光時刻。
閆幹部,嘿嘿。
李學武看著閆解成在那傻不拉幾的地笑著,還以為他在嘲笑付斌的睡姿呢,很是不滿地瞪了閆解成一眼。
閆解成看見了雖然有所收斂,但是嘴角的微笑是藏不住的。
到了付斌家,李學武把付斌叫醒,然後從後備廂裡搬出四五條肉出來,得有七十多斤,拎著就要送付斌上樓。
付斌一把就給攔住了。
“放回去,放回去,你們帶家吃去,甭給我了”
李學武堅持道:“那哪兒行啊,工人們能品嚐到您的收穫,您自己卻吃不上,哪有這個道理嘛”
付斌推著李學武道:“那也不能拿這麼多啊,給我一條,剩下的你拿回去吧”
李學武苦笑道:“我跟著領匯出去玩兒,還讓領導吃虧,這叫什麼事兒啊,我還是給您送上去吧”
付斌擺著手道:“家裡就我跟老婆子,胃口都吃不得太多葷腥,這一條十幾斤就夠我們吃一個多月的了”
說著話搶了李學武手裡的一條肉,道:“行了,就這麼著吧,今天是休息日,還拉著你陪我出去玩兒,早點兒回家陪陪家人吧,回吧”
“那我送送您唄”
“甭了,我還沒七老八十呢,用不著你送,回吧”
說著話,付斌便拎著肉上樓了。
李學武和閆解成又將肉搬回了後備廂,李學武上了副駕駛,對著閆解成說道:“走,去派處所”
閆解成不知道李學武去派處所幹啥,但是也不敢問,踩著油門便往街道開。
到了街道這邊兒,李學武算是見識到了老彪子他們說的這些“小玩鬧”了。
穿的也就是那個樣兒,跟普通青年比,就是氣質不一樣、
要說是吊兒郎當的吧,還沒什麼可牛氣的,不像後來花襯衫掛個狗鏈子,打個鼻釘、耳釘,抑或者其他什麼釘的。
也就是衣服扣少系兩個,鞋舌頭往外漏著,褲子塔拉到屁股上,一臉的厭世表情,眼睛滋溜溜瞅著大街上的行人。
但凡是有人敢跟他們對視一眼,這群小子準過來扇你一嘴巴。
李學武坐在吉普車裡看著這些玩意兒的行徑,不就是跟狗一樣嘛,逮誰咬誰。
進了派處所,李學武從後備廂裡拎了兩隻兔子便往大廳裡走,準備去看看新官上任沈所長。
剛一進門就遇見在門廳裡畫板報的姬毓秀。
“呀!李所,您這是幹什麼去?”
李學武看著亭亭玉立的姬毓秀,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紅紅的嘴唇,肩上搭著兩條黑油油的大辮子。
“這不是你們沈所高升了嘛,我來行個賄”
“咯咯咯~李所您真逗,我看看您拿什麼行賄來了”
說著話,姬毓秀跳下板凳走到李學武跟前兒看了看被李學武當拳擊手套攥著四肢的兔子。
“呀!是小兔子~”
“嘿,姬毓秀同志,不帶這麼寒磣人的啊!”
李學武一臉的不服氣道:“這兔子哪裡小了,四斤多快五斤了都,夠你們沈所長喝一壺的了”
姬毓秀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學武手裡的兔子說道:“這麼可愛的小兔子,你們怎麼能吃小兔子呢”
“嘶~”
李學武咧了咧嘴,挑著眉毛看著可憐巴巴的姬毓秀說道:“姬毓秀同志,說這話咱可別虧心呀”
“小兔子可愛,那小魚魚就不可愛了?”
“上次給你那條大鯉魚的時候你可沒說不能吃魚呢,你是也想要吧?”
姬毓秀捂著嘴“咯咯咯”地笑著,另一隻手伸向李學武手裡的兔子就要搶。
“嘿!嘿!嘿!女搶匪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