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等級了,基本上就是土豆白菜和蘿蔔換著做,但菜裡有肉啊。
晚上更別說了,時不時地一頓燒肉,時不時地一條魚。
這都是西院兒廢品回收站在支撐著。
聞三兒是嚐到甜頭了,光是收廢品就夠幾人掙的了,上次那一卡車的廢品送過去,換回來的錢可比在黑市起早貪黑掙得多。
要是真把回收商店支吧起來,那可真是小母牛坐飛機了。
聞三兒管著賬呢,他可是知道這裡面的利潤,早還真不知道這麼些個碎銅爛鐵雞毛零碎的這麼掙錢。
早知道還特麼混個什麼“黑道”啊,輕輕鬆鬆蹬個三輪車比什麼不好啊。
這種想法後世那些泛讀的那些人也有,看看手機直播間裡的妖魔鬼怪。
“給大哥點點關注、家人們我給你們表演個活吃黃鱔……”
這特麼誰不會啊,大姑娘小媳婦兒扭扭胯胯軸子年入上千萬,誰特麼還出生入死地幹這個行當啊。
所以啊,打敗你的不一定是你的同行,也特麼有可能是跨界。
哎!現在跑黑市的聞三兒跨界幹起了收破爛就把同行給擠兌的沒活路了。
現在聞三兒他們的活動範圍可不僅僅是南鑼鼓巷這一片兒了,dc區就沒有他們跑不到的地方,拿著老彪子刻的蘿蔔章大院兒裡都敢去。
這些人每人都有每人的風格,受歡迎的群體也不同。
聞三兒會拍馬屁,薩麼你一眼就知道你想聽什麼話兒。
那就來吧,反正不要錢,不去說相聲都特麼屈得慌,能說得你想把自己家鍋砸了賣廢鐵給他。
沈國棟實在,到哪塊兒了先是8分錢的經濟煙點上,大哥大姐地叫著,絕不叫主家兒伸手,多髒多累自己幹。
誠誠懇懇,稱分量的時候拿著秤桿子非懟到人家面前叫人家看清楚不行。
等給錢的時候,賣破爛的身邊但凡是有孩子的,準掏出一塊兒糖遞過去,言說孩子看著真好。
二孩兒則是年齡小,身子也小,騎著車子跟小孩兒飆車似的,嗓門細細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閨女呢。
這小子也是很機靈,出門前臉準花花,黑一塊白一塊的,見著誰都是一嘴的大白牙。
聽見別喊“破爛收!”立馬就是一個“健齒白”的微笑過去。
收廢品的時候也不亂說話,瘦小的身子伶俐的手腳總叫人看著可憐。
有闊綽的多餘的幾分錢怎麼都不要了,言說這麼小的孩子就出來掙命錢,以後有廢品了準找他。
最會玩兒活兒的就屬老彪子了,這貨把收廢品當副業,把玩兒當主業。
聞三兒他們現在都不吆喝了,只敲梆子,但老彪子一直吆喝著。
吆喝還不好好吆喝,非給你吆喝出高矮音兒,陰陽卷兒來。
早先四九城的菜都是菜販子挑著擔子走街串巷的叫賣,賣針線笸籮、肉包子、藥糖的也這麼叫賣。
當然了,現在不叫這麼賣了,但是老彪子喜歡這個調兒啊。
倒不是老彪子想去發展這個事業,而是從小就聽說誰家誰家小媳婦兒跟哪個賣針線的勾搭上了。
誰家誰家的大姑娘讓賣布頭兒的給領跑了。
老彪子也想來一場這樣的“紅杏出牆”,走街串巷非挑有大姑娘小媳婦兒人家兒轉悠。
但這轉悠了一個月卻是轉出來的都是老太太老頭子,有耳背的還得吼上半天,弄得大姑娘小媳婦兒們更不敢出來賣廢品了。
什麼叫歪打正著啊,什麼叫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嘿,大姑娘吆喝不出來,倒是惹了上了年歲的老頭老太太喜歡,不因為別的,就是喜歡這個大嗓門兒。
別人吆喝這些老頭老太太聽不見,老趕不上賣廢品,這遇見老彪子算是趕上了,真叫老彪子給抄著了。
這年月哪家兒養閒人啊,都得出去奔錢去,只有這老頭兒老太太在家守著門戶。
所以啊,老彪子收的廢品反倒比聞三兒他們多,這你叫哪兒說理去。
這四個人還都是覆蓋東城,大姥則是時不時地趕著馬車去鄉下轉一圈兒。
這個時候鄉下可是少有賣廢品的,因為家家都窮,一年到頭兒能買幾回物件兒,有的廢品都被村裡自己廢物利用了,哪裡還會賣給收破爛的。
但這農村裡終究是人多地方大不是,靠著四九城終究是要比別的地方富裕的。
不說別的,就說這雞鴨鵝毛,牲口骨頭,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