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媽是不怕二大爺的,反駁道:“就光福那個成績還不如早點兒下來進廠呢”
“就是啊爸,我就不是念書那塊料,我也想進保衛處”
二大爺喝著小酒兒瞥了劉光福埋怨的眼神兒,嘴上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你比李學武小几歲啊?有能跟你也掙四間房去啊?想要工作自己找去,老子的臉面沒那麼不值錢,讓我去求一個19歲的毛孩子,姥姥~!”
二大爺就是耗子扛槍—窩兒裡橫,跟兒子可有能跟了,在自己家罵這個說那個,指點江山,誰都不服。
但要說出了這個門兒去跟李學武對線那是萬萬不敢的,那兩次就給二大爺嚇老實了,尤其是魏同找他做筆錄,雖然說的是別人的事兒,但那時看著審訊室還是膽兒突突。
看著劉光福在那兒嘀咕著什麼,一飛腳就踹了上。
“滾滾滾,別在我眼巴前兒礙事,看不進去書就出去找零活兒去”
二大爺家的戰火聲已經傳到了中院傻柱這邊。
李學武才不管二大爺家的雞飛狗跳呢,他們家可沒雞。
“柱子哥,回來了?”李學武掀開傻柱家的門簾推開門便進了屋兒。
“哎呦,兄弟,我這也是剛到家,今天可是給我累屁了”
傻柱正在床上躺著,見李學武進來便坐了起來。
李學武看著傻柱有些沒精神頭,便問道:“那咱們改明個兒再收拾那頭青羊吧”
傻柱擺了擺手道:“不用,多大個事兒啊,傢伙事兒我都準備好了”
李學武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瞧我,知道今天收拾廠裡的那些野物,還定晚上這時間,實在是忙的暈了頭”
傻柱已經把衣服穿好了,帶著李學武往出走,邊走邊說道:“嗨,咱哥倆兒還說這個幹嘛,今天幾個師傅都在,我負責殺,他們負責分解,沒怎麼著”
現在傻柱的門即使還像是往常那麼不鎖著,棒梗也不會進來了,冷不丁的見東西不見少,起初傻柱還有點兒不適應呢。
李學武兩人邊走邊嘮,傻柱嘿嘿笑道:“你還真能整,出外勤還能整回這麼些肉食來,以往這軋鋼廠弄點兒肉可都是給李懷德他們招待用了,今天可算是熱鬧子了,工人們沸騰啊”
李學武笑道:“沒那麼嚴重,咱們軋鋼廠效益好,工人的生活水平還是不低的,吃頓肉還是不難的吧”
傻柱笑道:“是不難,那不是得自己買自己做嘛,哪有食堂打的方便和便宜啊,你瞧著吧,明天指定得瘋搶”
李學武點頭道:“沒事,我明天提前叫護衛隊去執勤去”
“得嘞,明天我給保衛們把菜留出來,保準兒少不了”
李學武引著傻柱去了倒座房,自己則是叫沈國棟把放在自家屋裡的青羊抗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瞧著大嫂的眼睛笑眯眯的,沒有了這幾天的激動了,嘴上更是提了她姑父送的這青羊怎麼怎麼著。
許是覺得紅星公社送的這頭青羊是她孃家感謝李學武把孃家人招進城裡吧,這樣就不用覺得欠著李學武的人情了。
李學武沒接大嫂的話茬兒,跟一個女人沒啥意思,尤其還是自己嫂子,那也忒沒品了,讓自己的親哥哥夾在中間也不舒服。
日子是自己過的,路是自己走的,還有句老話兒,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自己本來就沒想要這個人情,昨晚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是大嫂糾結於人情,跟自己外道,那麼就讓她算計去吧。
來到外院老彪子幾人已經在地上鋪了麻袋片兒了。
這殺豬和殺牲口類的青羊是兩碼事兒,豬的皮是需要刮毛的,然後帶皮就可以分解,牲口類的不是,是從後腳踝處用刀打個圈兒,然後破開皮,先吹氣再剝皮。
牲口的皮很好剝,不大會兒的功夫傻柱便用薄口小刀將整張青羊皮截了下來。
大姥拿著青羊皮去了西院兒,找木頭架子將整張皮子抻開釘了,讓皮子延展開,然後用刮刀把皮子上的殘餘脂肪刮下來。
這是個巧活兒,不能太用力,因為皮子現在是抻著的,用力就破開了,只能用刮刀一條一條地刮。
屋裡傻柱開始解麻袋片兒上的“光板兒”青羊,其實看著不小,肉真沒多少,刨去骨頭架子,皮子,內臟,也就三十多斤的肉。
“嘿,你讓我給領導留的那頭還沒這個大呢,就解下來二十多斤的肉”
“不錯了,這玩意兒在夏天都沒多少肉,雖然屬於牛科,但比羊還不如呢,更何況是冬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