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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知道了,我一上班就車”
李學武也沒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太特麼有牌面兒了!”
“啥玩意兒有牌面兒,你跟這兒幹嘛呢?”
劉光天還看著李學武的背影羨慕著,身後傳來了自己父親,也就是二大爺的聲音。
“不上班去在這兒發什麼呆,去晚了又扣分了,你這個月都扣了幾回了?”
二大爺見自己兒子不回話,便有些不耐煩地教訓道。
劉光天倒是得了雞毛當令箭,瞟了自己父親一眼。
“剛接了個任務,誰敢扣我的分?”
二大爺不屑地說道:“接什麼任務了?讓你車飛彈啊?還是車坦克啊?把你能的”
劉光天“呵呵”冷笑兩聲,準備講講自己剛接的任務的重要性,卻是造了自己父親的飛踹。
“幹嘛呀你!”
“你特麼跟誰冷笑熱哈哈呢?”
見劉光天不服氣,二大爺知道以自己腿腳兒攆不上自己兒子,便四處踅摸趁手的東西。
比如棒子,火筷子等等。
劉光天見大事不好哪裡還敢囉嗦,往後退了兩步說道:“剛才李科長說是要我車個菸灰缸給保衛處長送過去”
二大爺一聽這話也是愣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不許去,巴結他們幹啥,我上回是怎麼說你的,記吃不記打的東西”
劉光天很是不服氣地說道:“我怎麼巴結了,車個菸灰缸就是巴結了?我還沒學著閆解成送禮呢!”
提到這個劉光天就覺得委屈,自己明明比閆解成先進的廠,自己還是個學徒工,可是前院兒三大爺家的閆解成就因為巴結上了李學武,什麼都沒送出去就成了廠裡的司機。
二大爺瞪著眼睛罵道:“好的不學你學壞的,反了你了”說著話又要找東西打兒子。
劉光天篤定自己沒有得到李學武的青睞是因為父親給耽誤了,都怪自己誤聽了父親的話,沒有“雪中送炭”。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自己的進步還能讓自己的笨蛋父親給耽誤了?
有什麼啊,閆解成拎著兩瓶酒去,拎著兩瓶酒回來,自己明明都看的清楚的,李學武明明就是個大公無私的性格,就是講義氣,就是照顧鄰居。
現在自己跟李學武可是住著對門兒的,以前的對門兒都能照顧,自己憑什麼不能啊?
“跟您說不明白,您等著我當個一官半職啊”劉光天撂下一句話就跑了。
二大爺看著跑遠的劉光天氣的直咬牙。
“還特麼一官半職的,弼馬溫你都當不上”
嘀咕完便抬步往出走了,順便還瞪了一眼出來看熱鬧的幾個老婆子。
劉光天為什麼糾結於“一官半職”呢,這跟二大爺的心結有關係,據他自己說,當年差點兒當了幹部,就因為高小的學歷耽誤了。
二大爺是堅持當官才是人上人的思想,所以家裡大兒子成了一個辦事員,見天兒的掛在嘴上。
即使大兒子劉光奇不孝心,不回家,也不捨得說,什麼好的都惦記著大兒子。
都說不患寡而患不均,這二大爺家裡是不困難的,他的工資有79,將近80元,三個兒子完全養的過來。
但就是看不上老二和老三,就好像這兩個兒子是二大媽帶來的一樣,這還能家庭和睦?
劉光天和劉光福每次收到不公平待遇和捱打都會給自己大哥記上一筆,現在更是想著巴結上李學武謀個一官半職的好回家威風威風。
被人惦記的李學武都沒進倒座房,先是去了西院兒,找到正在指揮工人幹活兒的竇師傅。
竇師傅見東家找,很是麻利地走過來道:“東家,今天開始上門臉房的頂,兩邊的倉庫已經修得了,您別急,再有一週準完工”
李學武看了看門臉兒房,道:“不著急是假的,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事兒,我問問您,您有掛靠單位嗎?”
竇師傅愣了一下說道:“有,掛在街道了,其實跟你這個是一碼子事兒”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樓房內部水電改造和裝飾裝修的活兒能接嘛?”
竇師傅被這驚喜砸的有些懵,哆嗦著掏出香菸給李學武點了一顆,又給自己點了一顆,這才說道:“這是咱看家本領呢,您這是要賞我一口飯吃?”
老輩兒的手藝人說話都客氣,這份兒客氣勁兒到了九十年代還有,但是後來可就沒了。
李學武笑著說道:“現在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