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把酒盅一頓,嘖了嘴裡的酒說道:“扯,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他惹了禍了,要下來了,你別看老閆跟他笑麼滋兒的,說不定怎麼笑話他呢,李學武那個小年輕的也是個不長心的唄,嗨,我就說他長不了,怎麼著?照著我的話兒去了吧”
坐在八仙桌上吃飯的劉光天點頭道:“還是您有遠見,得虧沒有往他跟前兒湊合”
二大爺撇了撇嘴道:“上次在車間你說給他車菸灰缸我就想說你了,你看看你內樣兒,別低三下四的,嘿,哼,嘖~”
嘴裡訓著兒子,末了兒又滋兒了一口酒,不願意再費口舌教訓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專心聽著匣子裡的國家大事,一副“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樣子。
現在自己的“投資”失敗,自己老爹怎麼說都得聽著,劉光天只顧著悶頭吃飯。
李學武到了家也是吃上了飯,今天照例是秦淮茹過來幫忙收拾的,做了晚飯,蒸了窩窩頭。
李學武進屋時家裡人都在,劉茵給李學武端了在鍋裡熱著的飯菜,埋怨著李學武不知道按時吃飯。
李學武洗了臉,脫了大衣,向家裡幾人問道:“早上來的保衛回去了?”
劉茵點頭道:“早走了,把人送回來就都走了,怎麼留飯都不吃,說是週一早上再來”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到時候我來說吧,今天沒什麼事吧”
這話卻是對著李學才幾人說的,李學才倒是興高采烈地點頭道:“沒事,那小車坐著真舒服,來回可省時間了”
見大哥和父親都點頭沒有說話,李學武也就坐下消停吃飯了。
大姥在李學武吃的差不多的時候進來了,對著李學武說道:“後院的房子一直燒著火呢,你想看就去看看,還有啥添置的去跟老三說”
這裡的老三是指聞三兒,聞三兒只比大姥低一輩兒,所以就叫了老三。
李學武點頭應是,對著劉茵說了明天上午自己還有任務要出去,但是新房子的炕被、窗簾啥的還沒做呢,想請院子裡幾個手藝好的幫忙,想著這幾天放好裝修氣味就住進去。
劉茵和老奶都應了明天沒事幫忙做被子去,這時在南屋看書的大嫂卻說道:“二弟,不是嫂子不幫忙,實在是趕巧了,明天有個南方的同學回來,就待這麼兩天,趕巧兒明天不上課,我們想出去聚聚”
李學武把吃完的飯碗收拾了,點點頭說道:“沒事兒,家裡人多著呢,嫂子你忙你的”
看劉茵臉色不對,李學武趕忙拍了拍劉茵的肩膀,摟著老媽說道:“媽我現在去找明天幫忙的人,怕人家臨時有事呢,明天正好藉著西院工程隊的飯,供中晚兩頓飯,集中明天一天把大部分做出來,剩下的零碎您跟我奶辛苦一下,我再找秦淮茹幫著,應該很快就能做完”
劉茵說道:“你去找對面兒的於麗,她手藝好,我見過她的手工,她孃家媽也是個會教的,再去找你一大媽,她也行,加上秦淮茹,我們五個就夠了,咱家兩臺縫紉機,秦淮茹家有一臺,你一大媽家也有一臺,四臺縫紉機明天一天就能完活兒”
李學武見劉茵沒再給大嫂臉色,嘴上應著就出了門兒。
先來到閆解成家,敲門是閆解成開的,這小子顯然是從他媽家回來了,往屋瞄了一眼就見於麗坐屋裡炕上抹眼淚兒呢。
看著閆解成尷尬地讓自己進去,顯然是怕李學武說他嘴快,還有就是自己家的爛糟事兒不好意思讓人知道。
閆解成的這屋子太小了,李學武進屋只能坐炕上了,炕那邊的於麗有些不好意思地往旁邊轉了身子,背對著李學武。
李學武都敲開了門進來了,沒有直接躲開或者裝作看不見的道理,就問道:“怎麼,解成不是都上班了嘛,開始賺錢養家了,怎麼還哭了呢?”
於麗不說話,閆解成尷尬地解釋道:“那個...於麗家要用腳踏車,我爸說明天釣魚去,沒有借給她,正抹眼淚兒呢”
於麗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也止了眼淚,但不好看這邊。
李學武心說剛才還跟三大爺聊這事兒呢,咋可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故意上門兒送“溫暖”外加“挑食兒”的。
“唉,我這三大爺啊,咋說好呢,一輩子算計著,對兒女還算計”
李學武一臉義氣地向於麗問道:“嫂子什麼時候用車?”
於麗知道李學武有腳踏車,還是新的,也不顧沒擦乾淨的眼淚,轉過身緊忙答道:“就用一上午,就帶我老姑轉轉”。
李學武點點頭,笑著說道:“外地人沒見過四九城的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