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武看著大哥雞賊的一面很是有趣,笑著帶著大哥進了屋,這時屋裡不僅坐著大姥和聞三兒幾人,傻柱居然也在,還有一個雖然穿著破舊但是收拾的乾乾淨淨的老頭兒。
李學文見自己弟弟屋裡有客人,便不再說兩口子之間的事兒,而是從抽屜裡拿了維修裝置,跟李學武說了一聲,便去了後院兒。
見李學武送走大哥,聞三兒給李學武介紹了坐在炕上的老頭兒。
“學武,這是我跟你提起過的葉師傅,今天請過來幫我看了看咱們收的那堆兒“破銅爛鐵”,正好兒趕上你回來了,咱們坐著聊聊”
介紹完這小老頭兒,聞三兒沒有介紹李學武太多,只是介紹道:“這是我們主事兒的,跟您提起過的”顯然是在請他的時候已經介紹過的。
李學武聽聞三兒介紹完,便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老頭兒。
上身兒是件兒補丁遍佈的棉襖,但是有些地方的布料已經不結實了,補丁已經打不上了,所以有灰色的棉花露了出來。
褲子是一條有些不合身兒的藍色褲子,鞋子則是普通的棉布鞋,看著這一身兒的落魄裝扮,穿在這老頭兒身上卻是一點兒都不落下風。
這小老頭坐在那兒自有一番風度,見李學武打量自己也是不卑不亢,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李學武從兜裡掏出一盒煙,磕搭出一根兒遞給眼前的小老頭兒,道:“您抽菸?”
這小老頭沒有接,而是拱了拱手道:“謝了您,已經戒了”
李學武笑了笑,不在意地將煙塞回煙盒,向聞三兒問道:“怎麼樣?我看你收了好幾件兒“破爛兒”了,自己扣哧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聞三兒訕訕地笑了笑,道:“我這才幾天的道行,這不是請來能人了嘛”
見李學武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聞三兒有些尷尬地咳咳兩聲說道:“也不是沒有好東西,有件兒明的香爐是真的,還有一件兒炕屏是真的,那上面的玉石確實是我看出來的那樣”
聞三兒說完前兩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至於其他的,咳咳,誰特麼想到三十年前就有造假的了,這些缺了大德的”
李學武嘿嘿笑了兩聲,道:“還行,不是都打了眼,再說你都是按照破爛兒的價格收的,有啥可惜的,哪個時候沒有造假的?有人買就有人賣”
葉老頭點了點頭道:“確實,這琉璃廠的假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多的是,可以了,老三的進步還是可以看得見的,多接觸,多琢磨,慢慢就都懂了”
李學武眯眯著眼睛向葉老頭問道:“還沒請教,您老是這古玩行的?”
葉老頭見這“主事兒的”打聽自己的出身,便知道這位是準備查自己老底兒了,先前聞三兒已經說了這位主事兒的是個吃公家飯的,很有能量,今天晚上隨著聞三兒回來已經見識了這位的實力。
雖然600平的院子在這東城也不是稀罕的,但是說拿出來做個回收站,安置著這麼些個“廢人”在這倒座房,再看看已經起來的環院兒倉庫和四間門臉兒房,就知道這位也是個實力雄厚、手眼通天卻也低調辦事兒的主兒,不然也不會做這收廢品的行當了。
現在四九城風光的不是沒有,街面兒上的也有稱爺的,雖然都是地下勢力,倒也是混的風生水起。
千萬別看不起這些做零碎和低氣行當的,說不定這一片兒就屬這樣的有錢,見李學武有探底兒的意思,便也就簡單地說了自己的情況。
“我是光緒三十一年生人,老家是保定府的,大號葉仲財,家裡行二,12歲進琉璃廠學徒,也算是見識了琉璃廠的興衰,輾轉了四五個東家”
“47年我在櫃上值夜,家裡被亂兵搶了,大小子氣不過跟對方拼命,被打死了,婆娘一著急上了吊,我也落了個孤家寡人,渾渾噩噩地活到了新中國,街道見我流浪著不是個事兒,便給我找了個打更的活兒,白天撿馬糞過活”
李學武見這老頭口氣平淡的好像在說別人的事兒,語氣沒有一絲的波動,便問道:“既然有這麼個手藝怎麼不去琉璃廠找個工作,好像那邊兒現在還有店鋪開著門兒吧”
葉老頭搖了搖頭道:“不成了,現在舊書畫的店面還有,玉器,青銅器等店面是開不得了,我這手藝要說看東西不敢說十拿九穩,倒也是幾十年練就出來的,但是能中自有能中手”
“再說我就孤身一個人,所以剛恢復的舊書攤,舊書畫鋪子都是老師傅人滿為患,像我這樣的根本擠不進去,只能自謀生路了”
李學武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