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個頭兒就算可以的了。
翹嘴兒和棒花也有三四條,這都是北方江河湖泊裡常見的魚,不算稀奇,這昆明湖裡應該還有更稀奇的品種,只是李學武沒緣,今天沒見著。
李學武自己琢磨了琢磨,覺得能釣上來這麼多魚,運氣佔了五成,個人的釣魚技巧佔了五成,剩下的百分之九十那就是因為丁師傅的魚竿和魚餌是真的好了。
三大爺分析的那些話並不是扒瞎,那魚餌確實好,三大爺用了李學武的魚餌也上魚了,但是見李學武釣的多了就開始心浮氣躁了,嘴上一個勁兒地告訴李學武要坐的住,自己卻是坐不住了,屁股像是長了釘子似的,那還能釣上魚?
趕著馬車出了園子門兒,這會兒的頤和園真沒有什麼可看的,夏天還能來游泳,冬天就只能來釣魚了。
那些亭臺樓閣還沒有翻修,一副破敗的樣子,可沒有後世那些盛景,現在一片片都是光禿禿的,大風能凍死人。
許寧坐在趙雅軍騎的車子的後座上,兩人趕上李學武的馬車,兩人的左腳都踩在了馬車的車幫上,由馬車帶著走。
許寧對著一車的魚咧咧嘴,笑著說道:“科長,您這算是“假公濟私”了吧,讓你去抵近偵查,您怎麼還進上貨了”
李學武抻了抻韁繩,讓馬車慢一點兒,怕趙雅軍的車子不穩,再摔到兩人。
“你以為我想啊?那魚就差長兩條腿兒自己往我車上爬了,我這還都收著呢,要是不收著,伱得回廠去開卡車來接我了”
見李學武說的邪乎,許寧兩人都是笑出了聲,見李學武的馬車慢了,許寧跳下腳踏車,緊跑兩步跳上李學武的馬車,順手拍了一下馬屁股。
這大青馬猛地一提速,便把車後的趙雅軍甩開了,趙雅軍晃了晃車把,緊蹬了兩下,這才跟了上來。
“許股長,您損冒煙兒了,等會兒您自己回去吧”
看著許寧跟趙雅軍玩的熟悉了,還開起了玩笑,李學武把腿放在了車轅上,讓大青馬自己走,自己則是靠在車幫上,對著另一邊的許寧問道:“那個郵遞員有結果了嗎?”
許寧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哪兒有這麼快,您是懷疑他來接頭了?”
李學武點了點頭說道:“一定有個人在跟他接頭兒,有交集的就那個郵遞員了,如果不是,那麼就是他給咱們布了迷魂陣”
許寧對著李學武問道:“那群小年輕的呢?我看他們也跟扈正權有說話來著”
李學武不知道怎麼回答許寧的問題,但還是說道:“他們說話很大聲,我能聽得清,就是被撞了,道歉幾句話,並沒有說別的,也沒有什麼交集”
許寧歪著頭看向李學武說道:“既然沒問題那就再跟跟看,早上說好了,韓股長下午已經在書店等著了,您不用去了,週一......”
見許寧說到後面變得遲疑起來,李學武對著大青馬甩了一下鞭哨,鞭子“啪”地一聲在大青馬的上空炸響,許寧明顯感覺到車速加快了起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以後說不定我還要跟著你許股長去混呢,你可得照顧我啊”
許寧正過身子道:“那咱可得先說好了到時候聽誰的,到了我的一畝三分地兒,您可得聽我的安排了,哈哈哈哈”
見李學武跟自己開玩笑,許寧的心踏實了,在保衛科,要說了解李學武脾氣的,許寧說自己排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排第一,就是這麼硬氣。
只要是科長認真起來,那麼這件事兒便是要緊事兒,必須認真對待,但是要說科長跟自己開玩笑著交代,且輕鬆著做,那麼這件事兒他一定是三指捉田螺,十拿九穩了。
在德勝門把許寧放下,看他上了趙雅軍的腳踏車往東去了,自己趕著馬車進了德勝門,沿著海子邊兒往家走
走到海子邊兒別院的時候,李學武把車停在衚衕口兒,拎著兩條魚進了院子,大門沒鎖著,婁曉娥正在院子裡晾衣服。
“呵,您串門兒還化妝出行啊,還行,還知道帶著禮物來”
聽著婁姐的酸話兒李學武就當自己耳朵聾了,拎著兩條三四斤沉的鱸魚繞過婁姐進了廚房,把魚放在屋裡的案臺上,揉了揉婁姐的頭髮。
“要留長髮?嗯,長髮好看”
用手拍掉李學武的大手,婁曉娥嗔道:“滿手的腥氣味兒,別摸我”
李學武“嘿嘿”笑道:“今天還有點兒事兒,得晚點兒才能過來”
婁曉娥見李學武往出走,從後面跟著出了屋,問道:“去釣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