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吳有慶這邊更是,他的車進來,竟然有人坐著保衛處的摩托車追過來,門口那個查證件的保衛就有問題。
等下了樓,沙器之和韓建昆見著李學武等人下來,尤其是見著還有個女人,便上前接了一下。
那些門口的年輕人見李老師和吳老師下來,紛紛露出了驚訝和原來如此的表情。
李學武也沒搭理他們,看都沒看還在地上躺著的那位,示意了沙器之扶著那位吳同志上了副駕駛,隨後同大哥學文和沙器之坐在了後面。
韓建昆耷拉著眼皮瞥了一眼摩托車旁蠢蠢欲動的兩人,拉開車門子上了車。
瞧見指揮車轟鳴著躥了出去,摩托車旁的兩人才往門口臺階旁趴在地上的同伴跑去。
而門口的那些年輕人仍然看著正在遠去的指揮車,心裡只有一個想法。
那便是,李白所說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風采大概如是了。
李學武是姓李,但做不得李白,因為他喝不得酒,喝了酒也做不得詩,只會想女人。
車上,因為剛才的驚魂未定,李學文面色難看,沒有說些什麼,前面副駕駛上的吳老師則是捂著臉哭著,哭她的大難不死。
而沙器之則是看著窗外,他不知道前面坐著的是誰,但他知道身邊坐著的是處長的大哥。
樓上發生了什麼他不清楚,但樓下,韓建昆可是動了手的。
李學武這邊倒是沒大在意,見著車要到大門口了,輕輕拍了拍韓建昆的肩膀,道:“門口停一下”。
韓建昆只點頭,不說話,等車過了杆,一腳剎車停在了大門口。
也沒熄火,直接便跳下了駕駛室,奔著剛才查證件後打電話的保衛就去了。
那保衛好像知道了什麼,轉身就往值班室裡跑。
他快,韓建昆更快,追著就進去了。
指揮車這邊,沙器之見著韓建昆下去了,他也跳下去了。
當韓建昆追著保衛進了值班室的時候,他也從跟著跑了進去。
車上的吳老師都驚呆了,不知道接李老師的這些人要幹啥。
李學文倒是沒驚訝,也沒有往後面看,只是接了弟弟遞過來的香菸,由著弟弟給點了。
“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早知道週末的時候就答應你了”
“沒事,我能處理好”
李學武也給自己點了一根,轉頭往值班室看了看,那邊窗子擋著啥也看不見,也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
吳老師轉頭看了看李學武,又看了看李學文,輕聲道:“他們……他們不會出事吧?”
“呵呵,沒事,去問個路”
李學武輕笑了一聲,看著吳老師問道:“您跟我大哥是同事?”
吳老師的眼淚還沒擦乾,點著頭說道:“謝謝您救了我,不然我今天就危險了”。
李學文低著頭,使勁抽了一口煙,低聲道:“吳老師是從東南亞回來的,為了支援物理學……”
他的話也只是說了一半,因為他覺得如果再說下去,好像更加的諷刺了。
而副駕駛的吳老師轉過身子低下頭,顯然眼淚又出來了。
李學武見著大哥沉默,他也是沉默了起來。
他很理解大哥和這位吳老師的感受,信仰崩塌嘛,價值觀也崩潰了,整個人也就想不清了。
“啪啦~”
也不知道這兩人“問路”怎麼問的,還把值班室的玻璃給問碎了幾塊。
李學武回頭瞅了瞅,伸手在車窗外彈了彈菸灰。
這會兒大門口已經來了好多人,都是看熱鬧的,畢竟保衛捱打還是頭一次見著。
“吳老師準備去哪?”
“額……”
還沒從情緒中走出來的這位吳老師愣了愣,隨即茫然地看著李學武說道:“我……我也不知道”。
李學武抓了抓耳垂,扭頭看向了大哥學文,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了。
沒有家,但懷孕了,還是外面回來的,不會真的是大哥的吧?
李學文看見弟弟的眼神手裡的菸頭便是一抖,差點被嚇的掉下去。
“吳老師的愛人回港城了,他是教經濟學的,回去幫學校採購學術資料了”
“城裡沒有住所?”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見著大哥一臉的茫然看向吳老師。
而這會兒的吳老師滿眼淚水,微微搖了搖頭,道:“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送我去外事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