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示意了韓雅婷道:“我就是怕你身體恢復一些了,腦子裡就亂想,所以才來看看你的”。
韓雅婷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表示不會的,還看了一眼滿眼擔心的母親。
李學武見她的狀況還好,便也就同夏阿姨打過招呼,帶著張松英出了門。
“這幾天一直跑來著?”
“沒有,就是中午過來看看”
張松英理了一下耳邊的頭髮,笑著解釋道:“招待所最近弄了些水果,便就著方便給韓科長帶點,夏阿姨要給錢,我沒要”。
“嗯,記我賬上吧”
李學武帶她下了樓,想起自己在招待所的賬,便問道:“這幾天又是喝茶的,又是雪糕的,我欠了多少了?”
“沒多少,那能有幾個錢”
張松英推了他一把,不叫他站著問,就想折過這個話題去。
李學武看了看她的表情,道:“你可別自己給我墊啊,你工資可沒我的多”。
“瞧您說的,三塊兩塊的,我至於嘛我~”
嘴裡是這麼說的,但她哪給李學武記過賬啊,就這麼些東西,光是李學武給支的招都不夠她們賺的了。
瞧見李學武是溜達著走來的,張松英抿著嘴偷笑了一下,也沒去看停在車篷裡自己的腳踏車,跟著李學武一起出了醫院的大門。
能跟李學武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也很短,但張松英覺得,就是這麼短少的時間內,她都是快樂的。
她不敢奢望同李學武一起去逛街,一起去壓馬路,只是遠遠地望著李學武就好。
現在有了同李學武一起往回走的機會,她只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的才好。
道路兩旁高高的道行樹,在這炎炎夏日給人行道鋪上了一道道陰涼。
走在裡面,迎著涼風,張松英覺得自己就是那隨時都能飛起來的小鳥。
李學武也看出這娘們的興奮勁來了,嘴裡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辦公區走去。
——
下午,生產車間那邊還是傳來了好訊息,經過聶副廠長等人的不懈努力,終於讓各個車間恢復了生產秩序。
而聯合企業這邊卻是毫無進展。
聶成林也是沒轍了,只能使出一招割袍斷義,與景玉農劃清了界限,讓工人有事去聯合企業那邊說去,不能在車間鬧。
現在好了,既有這聯合企業具體的事,又有響應外面大好局勢,乘風破浪的運動,這聯合企業的工地就更熱鬧了。
沙器之下午跟他說,景玉農已經連同工程部、財務處等幾個單位的負責人開了幾場會議了,目的就只有一個,工地復工。
她的壓力不僅僅來源於楊鳳山,還有已經簽了合作協議的其他工廠負責人,一天一個電話的催,問聯合企業到底什麼時候能見著廠房。
何雨水跟李學武問的,關於紡織廠的合作到底還做不做,就是這種緊張關係的表現。
誰有耐心跟她這麼耗啊,畢竟軋鋼廠提供了廠房和場地,其他工廠也是要提供機械和工人的。
機械放在那一天,就是一天的責任,總不能都生鏽了,廠房還沒有著落呢。
合作也是要有個合作的基礎的,似是這般拖沓,最合適的時間就要過去了。
夏天還好說,要是入了秋,想蓋廠房也不行了。
景玉農也是找了聶成林,找了谷維潔,找了楊鳳山,甚至連書記楊元松都找了,就是要恢復聯合企業工地的建設。
聶成林是有心無力,他雖然不支援這種小工廠模式,但這是政策,也是楊鳳山等人同意了的。
可讓他跟工人對立,站在景玉農這邊講大局,講環境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他是萬萬做不出犧牲生產車間穩定秩序來換取聯合企業恢復工地建設的。
谷維潔倒是也幫忙,不僅僅是表態不支援工人們的這種做法,更是給李學武打了電話,確定了李學武那邊的態度,
楊鳳山和楊元松的態度倒是很遲疑,好像在顧忌什麼,也好像是在等著什麼,讓景玉農很苦惱。
尤其是聶成林在車間的那一通“禍水東引”直接引爆了聯合企業工地工人的情緒。
不僅僅是建築材料進不了場地,已經做好的地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毀壞了。
讓保衛處查,保衛處也沒法查,如果現在工地被涵蓋在了廠區內,那倒是簡單,加大巡邏力度就是了。
可工地是在廠區外面的,這個時候周圍也沒有監控,查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