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能說得清人生這個事兒,有的老人在炕上癱瘓十年了,活的比誰都硬實。
所以婚姻是場交易,也是一場賭局。
李學武抿了抿嘴,看著車就要進軋鋼廠大門了,這才開口問道:“最後問你一句,是想找城裡的姑娘還是農村的也行?”
“可得想好了說啊”
李學武問完後又點了他一句道:“這個問題必須跟你母親,跟你家人商量好,別到時候因為身份的問題歧視和找後賬”。
韓建昆將車穩穩地開進了軋鋼廠大門,手上並沒有因為李學武的問話而耽誤了開車。
待過了崗臺,這才回道:“我媽早說了,娶啥樣的在我,我也想過了,城裡的當然好,但農村的合適也行,我一個人賺錢就夠花,最好是她能在家的”。
今天可能是韓建昆在給李學武當司機以來說過最多的話了,還是說的他個人問題。
這個時候的人還是比較保守的,對個人問題有一些茫然和過分的害羞。
這麼坦然的跟李學武說了自己的條件,韓建昆也是想到了母親,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更是想到了越早建立家庭對他、對母親來說都是好事。
讓他自己去處對物件他是沒有那個能耐的,跟路上的姑娘對眼都不行。
家裡母親和嫂子介紹的都是嫌棄他悶,不會說話。
這個時候城裡的姑娘多跳啊,喜歡的是大街上騎著腳踏車,穿著回力鞋,穿著海魂衫的那些能說會道的小青年,怎麼可能喜歡一個悶嘴葫蘆。
其實到什麼時候姑娘喜歡的都是這樣的,後世這樣的小青年也有,只不過是把腳踏車換成了鬼火,把回力鞋換成了趿拉板兒,把海魂衫換成了黃毛而已。
命運的齒輪咔咔的轉,轉來轉去還是那些個玩意兒。
要想解決個人問題,最後還得是找組織,這樣更靠譜,更有約束力。
指揮車停在了保衛樓門前,李學武推開車門子,拍了拍韓建昆的肩膀道:“週六你幫我送個人去鄉下,也在紅星公社,週一再接回來”。
看著韓建昆轉回身看他,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人你認識,幫我們家帶孩子的那個姑娘,叫秦京茹”。
說完也不等韓建昆說什麼,便跳下了車,往辦公樓裡走去。
沙器之也是等李學武一下車便跟著跳了下來,在關車門子前給韓建昆挑了挑眉毛,笑著道:“珍惜機會”。
說完也是不等韓建昆回答,便將車門子關了,追著李學武的腳步進了保衛樓。
幫李學武家裡帶孩子的那個姑娘沙器之認識,去大院接李學武的時候就知道,那是招待所秦淮茹的妹子。
還有就是,這姑娘長得可不差,哪哪都不差,除了有點憨。
不過看身材,依著老話兒準能得婆婆喜歡,是個能生兒子的料。
他跟韓建昆說珍惜機會並不是白說的,能給處長家裡看孩子的,照顧生活的,又是秦淮茹的關係,以後在軋鋼廠這邊基本上就是跟著李學武走了。
要是真結了婚,媳婦這邊有關係,他自己這邊還有關係,處長還不是給他的前程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這司機和秘書還是有區別的,最明顯的便是司機能接觸領導更多的私生活,而秘書更多的是照顧領導的工作。
跟哪個親近這就不好說了,但司機被安排的可是不少見。
這也是為啥鄧之望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是幹掉司機而不是秘書了。
秘書能知道的不多,都是公事,司機知道的才是私事呢。
不過李學武並沒有什麼私事讓他們參與的,唯一的一次可能就是讓他去給一個小夥子辦了護衛隊的招錄名額。
那個人到現在還都是普普通通的護衛隊,跟處長並沒有什麼交際,倒是他當時緊張了許久。
現在想想,給李學武當秘書和司機真的是輕鬆又好做的,至少不會有亂七八糟的私事交給你忙活。
別說這個時候沒有,把秘書當僕人用的並不少見。
能體貼秘書和司機準時下班的,能自己掏錢給身邊人買禮物的,請吃飯的,這樣的領導不會差到哪去。
反正沙器之沒覺得李學武能有什麼問題。
可有的人不這麼覺得。
“處長,工作組的人把財務室的賬給封了,說是要查小金庫”
李學武剛進辦公室坐下,於德才便從門外走了進來,彙報了這個比較突然的事情。
“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