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兩萬七千多元、專案建設八千多元……”
看看,這都是大數啊,小的都還沒看呢,這保衛處的耗子也太能吃了。
坐在一旁的靳良才臉上忍不住露出了笑意,他就說查李懷德怎麼查不到呢,敢情小尾巴是在這藏著呢。
“查!查仔細了!”
靳良才得意地看了那邊坐著的薛直夫和景玉農一眼,大手一揮,告訴審查人員仔細了查。
這麼多錢,就這麼無緣無故的花了,這李學武和李懷德得吃多少。
還有更後面站著的楊元松呢,那一定是吃了個大頭的!
小組長那邊不斷地統計著賬目審查結果,臉上不住地笑著。
他們是別的工廠抽調來的,昨晚就準備好了,工作組的人說了,只要查出一項問題來,那就按一項問題給獎勵。
十項就是十項獎勵,多查多得。
這種事情還是好做的,只要是企業賬目,就沒有不出問題的,總有些不好入賬的,或者是負責人幹別的用了的。
也不能說是自己貪了,也有可能是業務需要,但細查違規的那種。
但他們不管,只要查出問題來就得錢,這可有的查了。
尤其是一個小小的保衛處,竟然能查出動輒幾千、幾萬的經費使用來,這不是有問題是什麼!
別看現在賬目做的沒問題,但數目過大本身就是問題,只要查開了,準能找到問題所在。
薛直夫手裡的報紙抖了抖,換成了另外一面繼續看,他的時間有的是。
而景玉農已經看了幾本賬了,看完一本就讓李雪給她換另一本。
這會兒她也是聽見那些審計人員說的話了,只是一在心裡對比時間,就知道他們查的是啥事了。
“跟保衛處的人要茶水”
景玉農對著李雪說了一句,便將手裡的賬本放在了一旁,見靳良才看過來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這麼多錢都花了,總不會沒有茶葉吧”。
靳良才看了她一眼,眉頭挑了挑,不知道景玉農跟李學武到底是個什麼關係。
他們來軋鋼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是知道一些幹部之間的矛盾關係,也知道李學武同景玉農之間那點事。
可這種事情還真就說不好,都說李學武跟她的關係不好,那為什麼要挑李學武的妹妹當秘書,這件事最近可是沒少傳閒話。
不過從兩人之間的互動和工作之間的關係來看,是沒有多少交集的。
靳良才的目光看向了李雪,他不覺得現在去通風報信能有什麼用了,但他想看看李學武的這位妹妹到底要去找誰。
可惜了,他有點失望地收回了目光。
李雪誰都沒去找,而是在門口的茶櫃裡翻找了一下,拿著茶櫃上的杯子泡了幾杯茶。
一杯給了他,一杯給了薛書記,一杯給了景玉農。
靳良才在接茶杯的時候只是掃了李雪一眼便沒有再去關注,這只是個姑娘而已,對保衛處,對李學武,對他來說沒有什麼意義。
而在所有的賬目全部清查結束後,審計小組長拿著統計好的賬目同門口的審查小組長對接了一下,便回來彙報道:“靳處,所有問題都已經轉交給了審查小組”。
“好”
靳良才接了對方手裡的問題清單看了起來,眉毛不時的跳動幾下,顯然是對上面的數字比較驚訝的。
一個保衛處是如何在半年時間花了這麼多錢的,換個問法,一個保衛處如何在半年有這麼多錢可花的!
這麼多的專案裡是否存在利益交換和輸送?
這些問題不需要他親自去解決,只要審查組拿著這些疑問清單去問財務就是了。
所有的賬目都是保衛處財務室做的,預算都是有章可循的,那這些“特殊經費”又是咋來的,又是咋沒的,一定要查個清楚。
工作組的人很辛苦,就連中午飯都是在保衛處的財務辦公室吃的,而隨同監察的讜委四部門人員和景玉農的中午飯是廠辦送過來的。
徐斯年挺能整事,在送飯過來的時候看了靳良才一眼,特意跟薛直夫和景玉農交代了,這不是工作餐,回頭去招待所記得銷賬。
薛直夫沒搭理他,而景玉農瞪了他一眼,讓徐斯年悻悻地出了門。
就知道跟李學武在一起玩的都不是什麼好餅。
剛才工作組的人發現了這些賬目同軋鋼廠其他處級單位有關聯,便將設計處的夏中全和生產管理處的鄺玉生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