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時候的事?”
李學武走進屋,一邊洗手,一邊跟母親問了一句。
劉茵拍了拍閨女的手,示意她歇一會,不用幫忙。
李雪卻是執意將鍋裡的菜掏了盆裡,跟著姬毓秀幾個忙前忙後的。
劉茵見著幾個兒媳婦兒都動手幫忙,也是在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會兒見兒子問了,便也收斂了表情,同屋裡哄著李姝玩的老太太說道:“昨兒個晚上回來的,沒見著人,是今兒早上,我出去倒泔水,遇著他跟院裡站著,挨個兒人打招呼,看著精神就不咋好了”。
李姝聽不懂奶奶在說什麼,手裡捏著“滴”叔叔給買的小汽車,蹲在地上軲轆著,時不時的還拿給奶奶看一下。
劉茵這會兒還得應著大孫女的熱鬧,同時跟兒女們說著話,別提多忙活了。
她也是在家閒著的時候多,一天就這麼點兒事,趙雅芳雖然在家,但也是得空了便看書,或者給孩子準備小衣服。
劉茵忙活家裡事,閒下來也是跟著做。
不過她不叫趙雅芳做的多了,孕婦不能累著眼睛,容易落下病根兒。
光是李姝穿過的小衣服家裡就好些呢,等趙雅芳的孩子落生,李姝的衣服就都能給孩子穿了。
這個時候小孩子的衣服哪有各個都是新的,還不就是親戚之間竄著穿嘛。
尤其是嬰兒的,長的忒快,一生日不到就得給準備衣服,不然緊巴巴的,看著都不舒服。
這家裡還就數李姝的衣服多,老太太給做的,劉茵給做的,還有於麗給做的。
於麗給做的最多,上次回來還惦記著李姝,給做了幾套新的衣服,回去的時候老太太給換著穿,可涼快了。
李學武拿著毛巾擦了臉,看著飯菜都上了桌,便繼續說道:“剛才見著跟秦淮茹打招呼呢,我就說瞅著不大對”。
“唉~”
劉茵嘆了一口氣,說道:“這話沒法說,東家有理西家有冤的”。
“對門見著她都要咬牙的,可她卻是剛強,跟院裡人笑著打招呼,跟對門也是一樣,看著怪讓人瘮得慌”。
姬毓秀將蒸好的饅頭撿了出來,用盆子盛了端了過來,接茬道:“這院裡的事,鄰里之間的問題,真沒法說,沒個贏的”。
“你當這院裡的大爺們都是好當的呢?”
老太太抱著李姝上了桌子,將她扶著坐在了椅子上,就放在大姥的身邊,兩人一起看著。
劉茵招手示意幾個兒媳婦兒和閨女兒子上桌吃飯,自己也是擦了手跟著坐了過來。
“當初就有院裡的人請你爸去當這個管事大爺,你爸死活都不去,請了多少遍了”
“清官難斷家務事,千頭萬緒理不清”
老太太也是藉著這個話跟孩子們說生活的道理,一邊顧著李姝,一邊接著劉茵的話說道:“這院裡住著,太要強了不行,太謙讓了也不行,總得有個道理在”。
說著話示意了後院方向,道:“那老太太年輕那會兒就是個要強的性子,在這院裡厲害著呢”。
“還有秦淮茹的婆婆,都是一個樣”。
這話倒是沒有貶低和嘲諷的意思,只是告訴孩子們,做事得多想到,多顧忌著。
尤其是秦淮茹和閆家這個事,就是閆家的錯,秦淮茹也是有理,可鬧到現在呢?
閆家雞飛狗跳,閆富貴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就剛才劉茵跟老太太說的,閆解放的腿是真的又斷了,這一次八成得落下殘疾。
關鍵是這殘疾是他親爹打的,也是院裡人逼著的,說是閆解放回來便躺在床上跟死人似的,話也不說了,門也不出了。
不知道閆富貴是不是因為這個刺激,腦子才不好使的,都是孽。
再看秦淮茹,氣是出了,可也沒得著啥,倒是讓院裡人在心裡嘀咕了她。
都是在這個院裡活著,秦淮茹哪裡能不看別人的假笑,不聽背後的閒話,心裡別提多憋屈呢。
只要是這種矛盾,激化起來就沒個贏的,姬毓秀處理的多了,見的也多了,才有了剛才的那句話。
李學武在飯桌上沒怎麼說話,聽著母親說著院裡的事也都是自己家的,或者跟家裡有些關係的。
說起對門,劉茵也是叮囑兒女們,有遇著他們家啥不對的了,躲著點,別往前趕。
老太太也是這麼個意思,居家過日子,還是圖個順順利利,平安喜樂的,哪有針尖對麥芒的。
飯後女人們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