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呢~”
沈放苦笑道:“我昨晚在這值班,我愛人帶著孩子來這找我,說上次那個人又來了,給送了好多水果,人一放下就跑了,想退找不著人,想扔又不敢”。
“你能不能跟彪子說一聲啊,怎麼每次都搞突襲,話也不說就跑,我跟我愛人解釋她都不信”
沈放搓著臉說道:“她就以為我收了人家的好處給人家辦事了,說看送東西的不像好人”。
“呵呵,昨天他事兒多”
李學武也是好笑著逗了句,道:“是不是你以前做過啥不讓嫂子放心的事兒了?”
這個他還真知道咋回事,是老彪子故意逗沈放的,倆人早就認識,好幾次了,老彪子都耍壞,不好好送,故意逗沈放媳婦兒。
沈放卻是擺擺手說道:“她歲數小,就覺得這些不正常,哪有往家這麼送東西的朋友”。
說完笑著對李學武說道:“不過還是得謝謝啊,都是好水果,不老少花錢吧~”
李學武斜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便進了辦公室。
沈放也知道李學武啥意思,進屋的時候往王小琴辦公室看了一眼,這才進了李學武的辦公室。
“你那秘書還沒回來呢?我都見著你司機了啊”
“回來了,在軋鋼廠呢”
李學武叼了一根菸點著了,扔了煙盒給沈放,自己則是坐到了辦公桌的後面,一邊看著日誌一邊說道:“他交接的工作忙,沒讓他跟著”。
說完看了看日誌,對著沈放問道:“去分局看情況怎麼樣?”
“還那樣”
沈放坐到了李學武的對面,回頭看了一眼門口,湊過來低聲說道:“高局要危險了,鄭局好像也不大穩”。
“嗯,有確切的訊息嘛?”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眯著眼睛看著沈放問道:“有沒有說接下來誰主事,或者下面的人有沒有反應的?”
“誰敢?”
沈放撇了撇嘴,瞥了李學武一眼,輕聲說道:“一個個的縮著頭,都知道危險,誰敢在這個時候冒頭”。
“具體啊~哼,我看還得等”
沈放在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道:“等市局吧,那邊落停,就該分局了,到時候不見得比市局安穩多少”。
“你說的邪乎了”
李學武吹了吹菸灰,道:“我看上面的風大,下面的沒怎麼吹,俱樂部那邊還都穩的很”。
“嘿,也就是你們吧”
沈放夾著香菸那隻手比劃了一下道:“上不上,下不下,正好是中間力量,還不都得照顧著啊,執行力量啊”。
說完又看了看李學武,問道:“你給沒給自己算算到底是個什麼成分?”
“什麼成分?”
李學武眯著眼睛說道:“我爺算是小商,也算是貧民,我爹算是工人,我算幹部”。
“怎麼?有人問了?”
李學武眯著的眼睛吊了吊,說道:“要真是輪到界定我們的時候,這場面可真就有的看了”。
“嘿嘿,伱等著吧,跑不了”
沈放嘿笑著看了李學武一眼,道:“上面正統計這個呢,按照花名冊點,老傢伙們都點下去了,就要到年輕一輩的了”。
李學武知道他話裡說的老傢伙們都是誰,那是四九城以前治安隊伍,被接收後有一部分得到了保留,成為了基礎警查力量。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這一批人和後來招的那些人都被洗了幾遍了,能剩下的不多。
倒是這一次洗的徹底,查檔案點花名冊清除,那還真是夠徹底。
李學武不用擔心,他是正經辦的人事關係,跟招收不沾關係,他是以幹部的身份介入到工安這邊的,底子乾淨的很。
沈放說的這個他也清楚,無非就是整肅隊伍唄,像是沈放和段又亭這樣招收的關係可能會麻煩點。
兩人說了一會兒工作,主要是沈放給李學武彙報最近一段時間的訓練和考核,以及按照李學武的要求進行的預案演習。
要結束的時候談到了東邊院宿舍大樓的情況來,竇師傅今天不在,沈放一直跟著進度,便簡單的給李學武說了說。
內部水電暖改的差不多了,正在安裝窗子和門,同時安裝的還有玻璃。
這些都結束後就是刷室內的塗料和油漆了,最後是衛生整理,以及床鋪和辦公用具的擺設。
以前大樓裡都是燒爐子取暖,這一次直接改成暖氣片,倒是讓軋鋼廠車間又賺了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