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原封不動的又給還了回去。
就是回話他都懶得去細想怎麼合適了,跟這老太太說話,說不定哪句就聽不見,成了白費口舌了。
聾老太太也是知道這是個壞小子,抿著嘴笑了笑。
看著李學武懷裡的洋娃娃瞪著大眼睛看著她,也是笑著跟李姝點了點頭,逗了一下。
李姝是不認生的,見著聾老太太跟她打招呼,便也笑了出來,嘴裡的小牙可漂亮。
“呵呵~你有福啊!”
聾老太太伸手虛著點了點李學武,笑呵呵地說道:“看你從小就是個淘氣包,就是個閒不住的主,到現在還是”。
說完又點了點李姝,對著李學武說道:“你啊,像你爺的脾氣,長得也像,也是個懂得積福的”。
“是嘛?我都沒見過我爺長啥樣”
李學武蹲下身子,放了李姝站在地上玩,眼睛看著李姝,嘴裡說道:“我們家也沒有我爺的相片,我爸也沒說起過”。
“都啥時候的事兒了”
聾老太太手又重新搭在了柺棍上,頭低沉著,看著李姝,臉上還有著微笑。
“那時候可早,你爺爺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孫大炮還沒死呢”。
說完又想了想,道:“好像是張大鬍子進城那會兒,你爺爺也像你這麼淘,跟著人家去看東北的鬍子兵,還鬧著玩,沒兩年就結婚有了你爸”。
回想起往事,聾老太太也是記得清楚,越是以前的事越是記得清,昨天的事倒記不住了。
李姝也不知道這太太在說什麼,見爸爸聽著,便也蹲在地上看著小螞蟻玩。
聾老太太嘴裡斷斷續續地說著,李姝也是嘀嘀咕咕的,這早上倒是有趣。
“唉~多少年了~”
聾老太太抬起頭,看著大白的天空,絮絮叨叨地說道:“光緒沒了、大清沒了、袁大頭沒了、張大鬍子沒了、吳大腦袋沒了、溥姨沒了……”
“呦~!”
李學武聽到這兒卻是笑著打斷道:“老太太,溥姨還活著呢”。
“呵呵~”
老太太只是輕笑了一聲,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叨咕的這些人都沒了,沒的不只是生命,也代表了勢力,代表了一個時期。
這些時期都是她經歷過的,也是她的人生,沒了的這些個來過四九城的人,都代表了她人生中一個時期的凋零。
人老了,就愛回憶些這個,有的沒的,都能唸叨起來了。
你聽見了,也就傳承下去了,你聽不見了,她不念叨了,也就帶進棺材裡面去了。
顧寧早都收拾好了去了前院,李學武也是瞧見院裡人多了,這才別了老太太,抱著閨女往前院走去。
“早啊~”
“您早,呵呵”
李學武抱著閨女剛出了月亮門,便見著一大爺正跟家門口站著,眼睛也是正看著蹲在水池邊上洗漱的那些個院裡的小子們。
李學武瞅見氣氛不大對,便把目光看向了正在拉著一大爺回家的一大媽。
一大媽卻是對著李學武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對著老伴勸道:“年輕人總有年輕人的活法兒,你都多大歲數了,能理解這個?”
一大爺卻是沒說話,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卻是看向了李學武。
李學武這會兒也是明白了什麼,因為蹲在水龍頭邊上,低著頭刷牙的那些小子都是好玩兒牌的。
準是門房的牌局鬧到了一大爺忍耐的極限了,剛才一大爺忍不住說了兩句,讓人家給懟了吧。
李學武沒聽見啥原因,也不是這些小子的爹媽,他可不想管這個閒事。
但一大爺在這兒站著,門房又跟東院挨著,李學武卻是微微昂了昂腦袋,衝著一大爺說道:“有事?”
一大爺沒說話,只是嘆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李學武卻是點了點頭,道:“有事您說話,老三媳婦兒就跟東院呢,給所裡打電話,三五分鐘就能來人”。
好麼,這還沒說怎麼著呢,李學武話裡話外的就開始搖人了。
李學武說的老三是誰?
準是他們家李學才了。
那要說老三媳婦兒是誰?
甭問,準是交道口所的所長了,剛才不還說打電話叫人呢嘛。
“哎~哎~哎!李處!李處!”
剛才還跟那裝死的劉光天噌的站了起來,手裡的牙刷也不顧了,對著李學武這邊開口賠笑道:“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