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真的”
李學武點頭道:“執行任務期間供吃供住,單位還是有保障的”。
說完給左傑示意了一下,道:“我們軋鋼廠在鋼城有個鍊鋼廠分廠,就是在跟這個東風港務在合作,包括鋼城本地的單位和部門”。
“那……是正式工?”
左傑瞪了瞪眼睛,看著李學武問了關鍵的一個問題。
因為他知道,在俱樂部這邊就好多臨時工,包括他在內也是一樣,都是臨時工性質的用工。
不用登記檔案,不用去人事局備案,不用承擔各種福利待遇等等,只要按單位的制度發錢就行。
俱樂部這邊有的人能領著錢,有的人只能領著飯票,意思就是供吃不給工錢了,按照實習算。
關鍵是俱樂部這邊大多數,絕大多數都是今年剛畢業的,或者沒學上的年輕人,實習三年都是正常的。
這個時候的臨時工可沒有保障,說多少個月必須轉正的,軋鋼廠的學徒工怕不是學了五年的都有。
更沒有說臨時工就得給多少錢才算是應該的,雖然有工資標準,但那是對正經的工廠或者單位說的,像是李學武搞的這些單位正經嘛?
“臨時工,一定是臨時工”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對著左傑解釋道:“如果按正式工算,他們的戶口就得遷走,去鋼城,以後京城這邊所有的福利待遇就跟他沒關係了,擱你你願意嗎?”
左傑一聽就明白了,搖了搖頭道:“當然不願意啊!”
“這就對了嘛”
李學武點了點頭,道:“再有,剛才都跟你說了,內河的工作地點可能還固定,幾個城市轉,但到了海上,港務上哪兒找他們戶口去?遷大海里啊?”
“明白了”
左傑點點頭,說道:“是會在津門接貨,送去別的城市對吧?”
“對,好多城市”
李學武肯定地說道:“包括港城,就是咱們租借出去的那塊兒”。
左傑的眼睛一亮,笑著道:“讓您說的我都想去了”。
“呵呵,太辛苦了”
李學武抽了一口煙,輕笑著說道:“年輕人是應該出去闖蕩闖蕩,見見外面的世界,但也要量力而行,畢竟船上真的累,真的苦”。
“除非當了船上的管理”
李學武說話就像釣魚,拉一下鬆一下,總吊著左傑的興趣。
剛說了外面的好,工作的好,又說了工作的辛苦,可說完辛苦,又說了只要成為管理就不辛苦。
那左傑能不問嘛,他心都被李學武吊起來了,瞪著眼睛問道:“那咋才能當管理啊?”
“學習嘛”
李學武理所當然地說道:“你學習了三副的知識,能做三副的事,那你就能當三副,學習了船長的知識,能做船長的事,那你就能當船長了嘛”。
“船長!”
左傑有些坐不住了,屁股跟長尖了似的,問道:“那要是當了船長,是不是全船的人都得聽他的?”
“這是當然”
李學武繼續撒餌道:“不僅輕鬆,賺的還多,只要做管理就行了,一個月下來,怎麼都得一兩百塊的工資吧,甚至更多”。
說完拍了拍左傑的肩膀,道:“那邊急需船長人才啊,二十七條船,算上輪換制度的,就需要四五十名船長,你想想,這是不是個機會”。
“當然是!”
左傑看著李學武問道:“那,武哥,你說說都需要啥條件,我跟我同學說去”。
“這個嘛……”
李學武想了想,說道:“得年輕,歲數大的上了船也學不到什麼了,學習能力不行了”。
“還得有股子毅力和堅強心,畢竟出了海,這船不能再調頭了,人不願意待了,總不能遊著回來吧”
“最後就是得有目標,想賺錢的那種,就是豁出去了,出去闖蕩幾年,賺回大錢蓋房子娶媳婦兒”
……
左傑聽著李學武給他說的這些條件,不就是為了他們這些年輕人量身定做的嘛,太合適了。
他們這些同學們找不著工作只能在家閒著,挨著周圍的冷眼,挨著父母的嘆息,找工作都愁,更別提娶媳婦了。
但凡能有個工作,哪怕是有個吃飯的地方,他們也不至於披著一層玩世不恭的樣子去胡鬧了。
他們放肆的青春都是時代的無奈,也是他們父母對他們這種無奈的放縱。
如果有一份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