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一起喝中午茶的那些人,都想讓李學武出出主意。
可李學武哪裡會輕易給別人出招兒,不利己的事少幹,損人的事……也少乾點。
“各位慢慢吃,我吃完了”
李學武吃飯快,吃完飯放下碗筷同一桌的人客氣了一聲便起身往外走去。
也許是見著李學武沒有出門,看見的人心領神會,各自對了一下眼神,知道這是有領導找他了。
李學武的能力他們不會懷疑,尤其是進讜委的事基本上敲定,說不定以後這一桌得有人跟他客氣了呢。
雖然廠讜委委員不算是正經的廠領導,但正經的廠領導也沒有他手裡有權啊。
剛才結束的會議上,大家都清楚,實際上是李懷德反敗為勝,敲碎了書記和廠長的佈局,改變了馮主任對他的意見和看法。
這種形勢的變化也在影響李懷德一系人員的情緒和心情,且看略顯低沉的王敬章,與笑呵呵言談不斷的張國祁相比,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嘛。
王敬章也不是不努力上進,也不是沒有犧牲,可就是老踩不到點子上。
跟著李懷德的時候正是廠長打壓李懷德厲害的時候。
跟了景玉農以後,還沒熱鬧兩天呢,李懷德起來了,瘋狂鉗制景玉農,同時楊鳳山的勢力也漸漸消退。
現在工作組來了,他本想巴結一下,可特麼李懷德竟然能跟工作組打個平手。
至少現在是不落下風的,雖然工作組正在調查前幾次的事情,但有張國祁捨命背鍋,誰又能奈他何。
現在又有了賺錢的專案,又代管了銷售處,兵強馬壯的,眼瞅著就要起來了,他卻是一次次的失去了機遇。
這特麼叫怎麼回事嘛!
四五年投了鬼子,四九年投了果軍?
王敬章是王二小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張國祁雖然笑著,但也是強顏歡笑。
這一次後勤處又露臉了,李懷德把貿易方案按在了他的頭上,讓他領了功。
可這功他領的也是索然無味,味同嚼蠟,難以下嚥。
任是誰都知道方案是李學武做的,現在只是讓他頂個名而已,是後勤處的功勞,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樣的功勞扣在腦袋上反而有些寒磣。
再有一個,他領了這份功勞,也就被李懷德推到了臺前。
本身就在某些事情上幫李懷德頂著鍋呢,現在又扛雷,他只覺得心裡不塌實,蹦蹦直跳。
他也不是貓,只有一條命,不夠這麼折騰的,面對其他人或是恭維,或是曲意逢迎,他都能看得出人家目光背後的嘲諷和鄙夷。
所以他在笑,笑的也是滿臉苦澀。
招了招手,跟服務員說了一聲,要這邊的酒,請眾人喝一杯。
服務員卻是問了,要服務部的酒,還是李處長在這邊存的酒。
張國祁聽見李學武的名字臉上的神色就是一僵,更是因為服務員這麼問,覺得面子都丟盡了。
“小金,這還用問?”
張松英從服務檯走過來訓了小金一句,隨後說道:“張處長跟李處長是鐵磁,你不知道啊?要是讓李處長知道張處長在這喝了服務部的酒,還不得發火啊!”
“快去,拿李處長的酒,拿好酒!”
“好……好酒?”
小金卻是有些遲疑,依著張所這麼說,那張處長跟李處長還真是“鐵磁”啊,因為這些“好酒”都是給李副廠長準備的呢。
“猶豫什麼,快去!”
張松英催促了她一句,隨後轉身對著張國祁笑著解釋道:“小金您也知道,耿直的性格,一點都不帶拐彎的,您別在意啊,是我沒管理好”。
“這說啥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