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色,而是變得認真,又略帶嚴肅。
“領導說給伱,就是關注了你,這是好事,要充分理解領導話裡的含義,變成自己努力工作的動力”
這話於德才不僅僅是對周瑤說的,也是看著其他兩位新來的同志說的。
“你們剛剛步入社會,剛剛參加工作,有很多知識都需要學習和領會,跟你們說好話的不一定是關心你們,批評你們的也不一定是討厭你們”
“是,主任”
於德才這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叫周瑤臉色白了白,認真地應了主任的話。
黃詩雯和傅林芳在主任走後便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謹慎。
相比於周瑤的感性,她們兩個的家庭相對普通,知道工作的不易,也知道機關的複雜。
主任剛才的話得分怎麼聽,有可能是提示,也有可能是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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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沒有關注辦公室的熱鬧,而是被廠裡下發的簡報吸引住了。
一週的時間,景玉農副廠長和鄧之望副廠長的工作進度宣傳便佔據了工作簡報的大部分篇幅。
如果不是跟谷維潔有過那晚的單獨談話,李學武都以為宣傳處改弦易幟了呢。
相比於李懷德的隱忍,這谷維潔倒是一個激進派,對待工作有股子狠勁。
宣傳處的筆桿子使勁兒吹捧這兩個專案,李學武要是景玉農或者鄧之望,那估計早都要摔桌子罵娘了。
但現在看簡報上的批語,李學武還真是有些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頭。
跟科級簡報不同,處級領導的簡報上面是有領導批示的,能準確,或者說能猜測到領導對待這項工作的實際意圖。
李學武當科長的時候都是做實際基礎工作,可是接觸不到這些材料。
現在倒是真的透過這份簡報便能看清廠裡的動態。
不管怎麼說,李懷德被打壓也好,被抵制也罷,從簡報上來看,李副廠長已經刀兵入庫,馬放南山,準備服從領導了。
而現在看,好像只有谷維潔顯得不那麼好相處,在宣傳口變相地給那兩人挖坑。
這在李學武猜測來看,廠長楊鳳山一定清楚谷維潔的意圖,但不好處理。
不好處理的原因便是書記的態度,這種工作書記不可能看不見。
但現在書記不管,更有可能是利用谷維潔對待廠辦這邊的的監督和鞭策。
讜的監督是分多個方面的,不僅僅是紀監部門,這宣傳口也是實實在在的鞭子,抽在身上也痛。
要是工作做的好了,那結合宣傳口,那倒是個皆大歡喜。
要是真出了差錯,那宣傳上的讚揚就都變成了諷刺了。
廠裡的幹部和機關老同志都在猜測谷副書記想幹啥,這是信了誰的邪,敢這麼做工作。
甭管信了誰的邪,現在景玉農和鄧之望都是一個騎虎難下的局面了,只能努力往前跑。
李學武挑著眉頭笑了笑,將手裡的簡報放在了一邊,這還是昨天送來的呢,今天才看見。
“處長,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就在李學武發笑的時候,於德才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檔案,嘴裡倒是會湊趣。
“呵呵,沒什麼”
李學武點了點那篇關於鄧之望開立項會,申報建築用地的宣傳,解釋道:“我在想,距離我住上幹部樓還需要多長時間”。
於德才眼睛微微睜了睜,隨後微笑著說道:“您且有的等了,我可真打聽了,最先蓋的不是幹部樓,而是工人樓”。
“哦?是嘛”
李學武揮了揮手,示意於德才坐,自己則是靠坐在了椅子上,等著於德才談話。
於德才則是邊在李學武辦公桌對面坐下,邊解釋道:“這不嘛,家裡來電話,說老大要考學了,問我工作調這邊了,戶口是不是跟過來,我愛人想讓孩子念京城的學校”。
“安置問題嘛”
李學武拿了桌上的煙給於德才扔了一根,各自點燃了,然後繼續說道:“光靠等可等不起,跟徐斯年說吧,緊著調過來,可以先去城裡租房子住嘛”。
“我想著也是”
於德才這算是試探出了李學武對他的態度,看來這份工作能幹長久了,也是再沒有回鍊鋼廠的可能了。
“我去問專案的情況也是想著如果幹部樓先建,那我就租個小的、便宜的對付著,不然一大家子搬過來拋費也是不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