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率直線上升。
她可是一個咬定青山不放鬆的狠角色,只要是她相中的,還真就沒有她啃不下來的硬骨頭。
身材、文化修養、氣質,她自覺地不輸任何人,廠裡一萬多人,廠花不是亂叫的。
出了門,走到旁邊的值班室,於海棠推開門對著裡面坐著看報紙的小年輕說道:“袁華,替我值會兒班兒啊,我去做個採訪”。
“什麼採訪啊,用咱們廣播站頭號美女親自出馬啊~”
這個叫袁華的嘴裡是真的滑,見於海棠主動跟自己說話,三兩步便貼了過來,嬉笑著問道:“要不我替你代勞吧,多辛苦啊”。
於海棠見這這色痞偷聞自己的香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混蛋撩嗤自己很久了,煩的很。
不過她現在有求於人,這會兒值班的還只有這小子,只好耐著性子說道:“廠辦交代下來的,要去找周大姐,你去啊?”
這小子以前嘴花花,叫周大姐扇了大嘴巴,再沒有著過周大姐的邊兒。
袁華狐疑地看著於海棠問道:“蒙我的吧?”
“愛信不信”
抹噠了一下眼皮,於海棠微微昂著頭,像高傲的天鵝一般,露出雪白的脖頸。
一轉身,帶動裙襬轉了個半圈兒,邁著步子便往樓梯口走去。
袁華猜不到於海棠到底是不是去找周大媽,但值班室就這樣,只要一個人有事,另一個就得頂上。
狠狠地剜了一眼扭著小屁股的背影,嘴裡嘀嘀咕咕地往廣播室去了。
於海棠自然不是去宣傳科,而是下了樓徑直往保衛處樓走了過去,絲毫不怕身後廣播站二樓那個盯著自己的目光。
“哼!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撅了噘嘴,不屑地嘀咕了一句,目光看向保衛樓三樓的一頭,那裡她雖然沒有去過,但她知道,那間辦公室裡坐著的便是廠裡最有潛力的副處級幹部。
聽說李學武正在讀大學,過幾年一畢業就是大學生了,到時候升正處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她也愛樣貌好的,但她更知道樣貌好當不了飯吃,而副處長卻是實打實的能當飯吃。
他負責進步當幹部,賺錢養她,她只要負責貌美如花,咔咔把錢花就行了。
而對付李學武的切入點她都想好了,一個讀大學的人,還能不是一個愛好文學的青年?
只要從愛好切入,就沒有撬不動的牆角,這招兒她屢試不爽。
只要對方是她的目標,那對方的愛好就是她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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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胡鬧嘛!亂彈琴!”
李學武拍了一下桌子,對著站在辦公桌對面的沙器之發著脾氣道:“我寫的紀實報道,表達的是基層同志們在安全管理一線的辛苦付出,寫的是實際生產需要的技術總結,怎麼特麼給我發表到文學專欄上去了?”
沙器之咧了咧嘴,滿臉的尷尬表情。
等李學武不再發脾氣了,將桌上的茶杯往李學武面前推了推。
看著李學武端了茶杯喝茶,這才解釋道:“胡編輯說了,您這篇文章寫的實在是太好了,文學性蓋過了新聞紀實的本身”。
見李學武吊著眼睛看過來,沙器之想停已經停不下來了,只好繼續說道:“他說您的文章言簡意賅、字字珠玉,十分希望廣大文學青年學習到您的這種文采……”
“得得得,讓他滾遠點兒!”
李學武不耐煩地放下手裡的茶杯,磕在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
茶杯蓋都跳了三跳,沙器之的眼皮也跟著跳了三跳。
無怪乎處長要急眼,最近處長正在往某處發力,顯然是有特殊計劃的。
先是安排於德才給綜合辦的筆桿子們下了任務,著力於當前的地震環境,將軋鋼廠在雙應急工作和安全管理工作上的經驗和成績進行宣傳。
隨後又給主管宣傳的讜委副書記谷維潔掛了電話,請求谷副書記支援保衛處工作。
最後嫌力度不夠,影響不夠,處長還親自撰文,給經常發表其文章的鋼鐵報交了稿。
萬萬沒想到啊,鋼鐵報的編輯把紀實報道放在了文學專欄上了。
要說這文章寫的好了還有錯?
其實沒錯,人家胡編輯也是好心,就是沒用對地方。
這種文學專欄還真不是一般人能上的,那最起碼也得是幾個學院級別的教授,或者是各廠最牛嗶的筆桿子才能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