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安排房間吧,不知道要說到幾點去呢”。
“好”
秦淮茹笑著應了一句,隨後便下樓去了。
站在四樓一頭兒值班的服務員跟秦淮茹笑著打了招呼,又看了轉身進門的李學武一眼。
她是後安排進來的,跟先前那批倒是不一樣,不知道所長跟保衛處副處長是個怎麼關係。
倒是聽說是鄰居,這點兒也太好了,自己要是也有個說話好使的鄰居多好。
現在看保衛處副處長真年輕,但也真厲害,跟書記副廠長都是一起說笑的,更是在樓上一起玩牌的。
她們只是服務員,平時聊的也有機關裡的人事,誰是誰的關係,誰是誰的親戚。
反正就是亂傳唄,這上面的領導關係也都是胡亂猜測,有的沒的聽見一點加工起來就信誓旦旦的說了。
不過招待所還好,這些服務員都是沒結婚的姑娘,對這個關注不高。
即使有心的,也被秦淮茹她們告訴了,不許傳招待所裡的事兒,更不允許說領導的事兒。
所以現在好些領導都願意來這邊吃飯或者住宿。
李學武進屋的時候長城已經碼上了,沙器之給每位領導都倒了茶水。
這會兒見著李學武進屋,把一杯茶放在了茶几上,就在徐斯年的邊上。
他也是學的多了,懂的也多了,眼力見也好使了。
徐斯年坐在長條沙發上,餘大儒也是跟他坐在一起,對面是張國祁,還有一張單人沙發在徐斯年邊上。
明顯的,大家都是有話要說的。
李學武坐下後,喝了一口熱茶,見張國祁坐的離李懷德近,正在看李懷德打牌,所以便跟徐斯年和餘大儒聊了起來。
餘大儒剛上來那會兒臉跟猴屁股似的,現在喝了茶倒是好了一些。
李學武看了他一眼,隨後跟徐斯年問道:“你今天沒事兒嗎?不回家陪老婆孩子啊?”
“嗨,跟你嫂子鬧彆扭呢”
徐斯年擺擺手,笑道:“說我不要家了,眼睛裡只有工作”。
李學武指了指麻將桌笑道:“上那兒說去,領導在那兒呢”。
“哈哈”
徐斯年笑了一句,道:“真事兒,這不是回家也是磨叨,索性今天也是借酒澆愁”。
“拉倒吧!”
李學武吊著眼睛問道:“嫂子不會拎著擀麵杖找來吧?再把麻將桌掀了”。
“哪至於”
徐斯年擺擺手,笑道:“你嫂子是個好人,只是心疼我罷了”。
“這話我可不會給你傳,你得自己跟嫂子說”
李學武笑著開了個玩笑,隨後眼睛示意了麻將桌那邊一眼,低聲問道:“什麼情況?”
“別扯了,我還問你呢”
徐斯年眨了眨眼,問道:“你把谷副書記請來的?”
“鬧!”
李學武蔑著眼睛微微轉了一下頭,低聲說道:“我算哪根兒蔥”。
“少跟我打馬虎眼”
徐斯年撇了撇嘴,道:“我還是勸你慎重,別玩火兒”。
“怎麼就都衝我來了?”
李學武不滿地說道:“真不是我,我特麼現在糊塗著呢”。
“真的?”
徐斯年倒是驚訝了一下,隨後低頭想了一下,道:“書記跟李副廠長老關係了,那就是李副廠長請的”。
“廢話!”
李學武不屑地瞪了他一眼,道:“我特麼有懷疑是你請的嗎?”
“我也想呢”
徐斯年看著李學武問道:“你是啥意思?”
“沒意思”
李學武吊著眼睛說道:“你不會以為我想再進一步吧?”
“當然不”
徐斯年不是菜鳥,他更知道李學武不是菜鳥。
“靜觀其變吧,廠長的意思是,軋鋼廠只能有一面旗幟”
說著話看了書記那邊一眼,道:“說不定書記今天是自己來的”。
李學武看著牌局那邊沒有說話,徐斯年的訊息要比他準確。
他倒是不怕跟徐斯年說了什麼對方把他賣了,兩人的關係不說性命相交吧,至少徐斯年是不敢賣他的。
李學武不說話了,徐斯年也不再說,坐在一邊一直沒說話的餘大儒有些眯縫眼。
看樣子是要睡著的樣子,其實正在醒酒。
今天是要談事情的,他的事情是要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