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祁挑了挑眉毛,嘴角忍不住扯了扯,打量了一下李學武,真懷疑這小子今天是不是吃錯了藥了。
他聽了這話直想笑!
還特麼憨厚老實,碼的,付斌聽了這話都得在醫院的病床上跳著腳兒地蹦高高兒罵街,那些打靶的墳頭都得顫抖幾下。
不為了別的,就是聽了這話心裡委屈的慌。
當然了,他張國祁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無論多好笑他都不會笑。
“呵呵,李處長很幽默啊!”
這不怪他,張國祁是受過訓練,但他實在忍不住了,看了李學武一眼,將手裡的菸頭扔在腳下踩滅了,笑著轉身往後勤處辦公樓去了。
李學武也是眨了眨眼,盯著張國祁的背影端詳了一陣兒,將手裡的煙抽完了,用手指捏滅了,隨後便彈進了門口的垃圾桶裡。
“真是不講衛生!”
他這會兒看了看剛才張國祁踩滅的菸頭,撇著嘴說人家一句,這才往保衛處的辦公樓走去。
沙器之已經上樓了,李學武進來的時候他正收拾著辦公室裡的檔案。
見沙器之要去泡茶,李學武邊脫了外套往裡屋走邊對著沙器之吩咐道:“泡徐主任拿的那盒,嚐嚐好不好喝,不好喝封起來我留著送人”。
“呵呵”
沙器之知道是處長在開玩笑,茶櫃裡的茶葉可不老少,也沒見處長拿這裡面的往出送的。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把別人送他的再原封不動地送回去可就熱鬧了。
關鍵是他知道李學武不缺這個錢,不說家財萬貫吧,至少不缺這個的。
當然了,還有就是沒人願意收李學武的禮,都知道這小子壞著呢。
說不定收的不是禮,是鉤子,往羈押室裡面鉤你的鉤子。
三月末的四九城已經可以說很暖和了,早上服務部收拾衛生的大姐們來了不僅給花澆了水,還幫著把窗子開了,空氣很是新鮮。
李學武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純白色絲綢半截袖襯衫,衣領、衣袖、左側上衣口袋,縫線等關鍵位置是用的純棉布。
所以李學武穿起來一點兒都不顯得鬆垮,倒顯得精神。
尤其是一枚讜徽別在左側口袋上,更把這件白襯衫顯得立整了。
這件襯衫是婁姐給做的,用料李學武不知道婁姐哪兒搞的,針線也不像是婁姐的。
但婁姐說了,他就得穿,就得說好。
不過也是真的好,跟他現在穿的黑色純棉修身褲子是婁姐一起給找出來的,李學武穿起來正合適。
腰上是皮匠師傅給做的黑色腰帶,銀色的皮帶卡子,腳上則是一雙純黑色寬掌皮鞋。
別說,這麼一身兒穿上,再加上李學武那常年都是一個雷劈的髮型,妥妥的青年俊彥模樣啊。
要不是坐辦公室的副處長,早有小姑娘上門來聯絡感情了。
就這,你看看耽誤了李學武多少事兒!
在李學武收拾好了出來的時候,沙器之已經把沏好茶的茶杯放在了李學武右手的前面,杯子的把手微微偏右,方便拿取。
李學武擰開鋼筆,開始了今天要進行會議的檔案準備。
今天的公文要押後,因為這是辦公會擴大會議,議題一定是跟各個部門相關聯的,可不僅僅是工人居住區的聯合企業這兩件事兒。
包括但不限於軋鋼廠當前的任務指標,季度工作總結,下一季度的工作安排和計劃等等。
事關保衛處的李學武要一一看好,需要保衛處協助和監督的也要一一做好標註,這在會議上面是要表態和發言的。
不然人家跟你要協助,你明明辦不到,可你也沒看清,人家問你能不能,你說能,得,一下會,看了檔案心涼大半截兒。
“處長”
李學武正看檔案的時候,保衛科的韓雅婷進了辦公室,也沒往椅子上坐,直接彙報道:“錢真娣的羈押正式開始了,他家那邊不認可這個處理方案,正要找廠裡……”
“鬧?呵呵”
李學武低著頭看著檔案,聽見韓雅婷的聲音逐漸放緩,又有些猶豫,便問了一句,問完後便是一聲輕笑。
“我估計不會鬧”
韓雅婷皺著眉頭說道:“錢真娣的幾個姐姐來廠裡是要去找廠長,好像是拿著黃平和劉海中的事情談”。
“由他們談去”
李學武不在意地揮了揮拿著鋼筆的手,嘴裡說道:“不要搭理他們,保衛科要有嚴肅的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