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解成知道李學武脾氣不好,見不得人墨跡,便趕緊說道:“是要開車去嗎?用不用我……?”
李學武看了看閆解成,隨後打斷道:“你還是留在廠裡吧,東北不是你的福地,不適合你”。
“可……”
閆解成的話還沒說完,李學武便已經拉上車窗,開著車往前走了。
到了於麗旁邊,對著於麗按了按喇叭。
於麗回頭見李學武坐在駕駛艙裡擺手,便拉開車門子上了車。
李學武將車開上大路以後轉頭看了看於麗,問道:“什麼時候來的?”
於麗抹了一把臉上,隨後說道:“你走以後”。
“怎麼沒騎車子?”
李學武的腳踏車還在家放著呢,於麗也知道鑰匙在哪兒。
於麗沒說話,靠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面不說話。
李學武見於麗情緒不高便也沒再繼續問,而是默默地開車。
“我今天來找他……”
於麗說到這兒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跟他說了離婚的事兒”。
“咔噠”
李學武拿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真決定了?”
“嗯”
於麗點點頭,說道:“他也同意了”。
“呵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沒說什麼。
閆解成喜歡的是女人的溫柔,於麗想要的是男人的真心。
可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一事無成的溫柔和一貧如洗的真心。
於麗拉著車上的扶手,轉頭看著李學武說道:“我一提離婚,他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說房子給我,呵呵”。
李學武點點頭說道:“挺大氣的啊”。
“屁!”
於麗轉過頭看向了前面,冷笑著說道:“那房子本來就是我的,他這麼說為的就是讓我先不要把離婚的事情說出去,也不要去鬧”。
李學武扶著方向盤,抽了一口煙問道:“他又不是老鼠,能藏一輩子啊,還不讓說出去,呵呵”。
於麗也是冷笑道:“他說了,等他帶著孩子回去就不用我幫她瞞著了”。
李學武抽菸的手微微一滯,雖然想笑,卻沒有笑出來,這個時候笑有點兒不好。
於麗看著李學武眯著眼睛問道:“你們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瞞著我,他答應的太痛快了,我怎麼覺得這裡面有事兒呢?”
“啥?”
李學武愣了一下,隨後想了想,說道:“沒有了,他領的那個不是正經人,我不是跟你說過嘛”。
“不是”
於麗搖了搖頭,怎麼也想不明白,隨後問道:“你們廠招待所多少錢一晚?”
要是於麗昨天問李學武都不一定知道,可剛從招待所出來,這價格可就在牆上掛著呢。
“一晚上5毛”
於麗看著李學武說道:“就算他這個月的工資沒給我,可也不夠他住多久的啊”。
於麗懷疑地看著李學武問道:“你不會借給他錢了吧?”
“呵呵呵”
李學武笑著搖頭說道:“我又不是他爹,我都快窮死了,哪有錢借給他!”
於麗瞪了李學武一眼,說道:“那除了你以外,就算是他爹也不會借他錢的,他上哪兒弄錢養那個女人啊?”
“小雞拉拉尿,各有各的道兒,說不定從哪兒弄到錢了唄”。
於麗的疑惑直到李學武把車停進西院的車庫都沒想出來。
老彪子等人正在院裡往出搬沙發,見李學武進來便停了手,都圍過來看李學武帶回來的這臺車。
“武哥,這就是咱們的車吧?”
老彪子見李學武下來,已經先一步跳上了車,扶著方向盤喜滋滋地問道。
李學武笑呵呵地把鑰匙扔給了老彪子,道:“等過幾天的,去交道口找沈所,給車子改成咱們這兒的牌子”。
“得嘞!”
老彪子笑呵呵地接了鑰匙,爽快地答應了一聲。
能看得出來,老彪子確實喜歡車。
聞三兒踹了踹車後槓,挑著眉毛問道:“這玩意兒能裝多少東西?”
李學武笑著回道:“說是690公斤,但我見過這玩意兒拉著步兵炮滿山蹽”。
“嘿嘿嘿”
聞三兒又踹了踹厚實的車廂,笑著說道:“我就喜歡這種結實耐草的傢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