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便看見昨晚兵荒馬亂的痕跡了。
倒了的破桌子,碎了的醬缸醬罈子,屋頂掉下來的碎瓦。
院裡人早上急著上班,還沒來的急收拾呢。
這在家的婦女們哪有那個力氣,只是把屋裡的灰塵擦了就夠忙活的了。
賈張氏沒在家收拾而是在門房,那是因為她今天值班,得看著大門呢。
其餘院裡人哪裡有那個閒工夫,也就老七家的懶媳婦兒有那個閒心。
“你們這是……?”
“哦,這是軋鋼廠黨組楊書記”
姜秘書先一步走過來,給問話的人介紹了一下。
“是楊書記啊!”
閆富貴握住了楊元松的手笑著說道:“我是咱們廠小學的教師,閆富貴,我大兒子是咱們廠的汽車教員”。
“閆老師你好啊!”
楊元松看了看閆富貴的面相,這還沒到退休的年齡吧?
閆富貴也是看出了楊書記的疑問,尷尬地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說道:“腦出血,請著假呢”。
“哦呦!這次有沒有事兒啊?”
楊元松再次打量了一下閆富貴的狀況,確實不大好。
能好嘛,本來腦子就有問題,又是一宿沒睡,兒子不聽話,腿又砸折了。
他現在也就是還有個念想撐著,不然早倒了。
“我倒是還好”
閆富貴苦笑著說道:“屋裡床倒了,兒子腿砸折了,其他的器具損失都是小的了”。
“是嘛!”
其實楊元松已經知道他是誰了,就是剛才在門口聽見的,幾個婦女說的他了。
這會兒裝作不知情地安慰道:“人活著就好啊,我看你這精神狀態還好啊”。
“不好能咋地”
閆富貴無奈地說道:“我是這院兒裡的管事兒,跟咱們廠的易忠海和劉海中一樣”。
說著話還看了看院裡的凌亂,道:“正好我生病在家,能支應的,就做點兒力所能及的”。
“向前看”
楊元松還要去看受傷的,便安慰了一句,轉身從身後的秘書手中接過一條羊肉遞給了閆富貴。
“感謝你在這場地震中幫助了更多的群眾,也對你兒子受傷表示慰問”
“謝謝,謝謝”
閆富貴感激地接過羊肉,一個勁兒地道著謝。
“好好”
楊元松指了指後面問道:“軋鋼廠的工人家屬還都有誰家啊,我們想去看看”。
“有呢,有呢,多著呢”
閆富貴轉身將肉交給了大兒媳婦兒,手指著對面的房子說道:“我們家就不說了,對面兒就是李學武,也就是保衛處副處長李學武父親的家”。
“哦!”
楊元松點點頭,轉身看了一眼,可這會兒屋裡卻是沒有人。
閆富貴指了指後面說道:“家裡就老人和孩子在,都在他後院兒的房子呢”。
邊帶著楊元松往後面走邊指著院裡的房子給介紹著這院裡住著的軋鋼廠的工人家。
每到一家,楊元松都會主動慰問幾句,家裡有困難的,或者是房屋器具受損、人員受傷的,都會送一條肉過去。
這自然收穫了一路的感謝。
在介紹了秦淮茹家,何雨柱家,又看望了一大媽以後,眾人往後院兒走來。
從右往左,閆富貴先說了劉海中的家,也介紹了今早劉海中受傷和李學武父親給治療的情況。
見著領導進來,二大媽就已經聽見了,這會兒正站在門口迎著。
等楊元松進屋,便瞧見腦袋上頭髮被剔了,包紮著白紗布的劉海中。
其實這二大爺在廠裡也算是個“名人”呢,七級工,不多見。
這個時候你要說四級不難,那是可以,但你要說六級往上,那就是生產主力了,都是帶徒弟的好手兒。
有厲害的考到七級,那可真是一人養全家。
那你要是不小心考到了八級,好了,你就是這個廠裡的傳說了。
要不怎麼說一大爺威望高呢,不是人家掙錢多,那是人家手藝好。
這個院裡可都是工人,你看看你,三級混了一輩子,人家半輩子八級!
不說別的,一大爺在廠裡的伙食都跟別人是不同的。
八級工的伙食標準要高,怎麼個高法,自己問去。
“楊書記!”
“海中同志,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