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已經入座的李懷德一眼,笑著解釋道:“領導說大家都很辛苦,在停靠的時候讓我下去給大家打了菜,犒勞犒勞同志們”。
“謝謝領導,金哥辛苦了!”
李學武笑呵呵地給兩人道了謝,隨後對著李懷德問道:“領導,晚上了,整點兒啊?”
“哦?你還帶了……”
“飲料!”
李學武笑著打斷了李懷德的話,嘰咕了一下眼睛,往後面車廂取了酒。
這酒可不是從自己老爹那兒拿的那瓶,那酒都泡黃了,喝了要出事兒。
李學武拿出來的是自己勾兌過的,比送李懷德那瓶藥勁兒勐點兒。
這小子也是壞,這火車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車廂裡全是大老爺們,一個母的都沒有,喝了這酒,還不得火冒三丈啊!
其實從家裡拿出來的時候李學武為的是禦寒,也為了出了事兒當藥使。
現在閒著也是閒著,正好逗逗這兩人。
“領導,這瓶可比我上次送您那瓶好喝”
“哦!是嘛!”
李懷德眼睛一亮,擺手示意李學武趕緊坐。
金耀輝眼睛多賊啊,早就給準備好了酒杯,接了李學武手裡的酒瓶便給三人滿上了。
他昨晚捱了一頓訓,今天可是長記性了。
其實都知道李學武拿出來的是酒,但領導們又不用值班,喝酒誰又會說呢。
“這…這飲料好啊!”
姬衛東聞了聞,眼睛瞪得大大的,對著李學武比劃著大拇指讚了一句。
李學武眼睛笑的跟狐狸似的,笑呵呵地說道:“好就多喝點兒,還有呢”。
“別說了別說了,先乾一杯!”
姬衛東急不可耐地端起酒杯敬了李懷德和李學武。
李懷德笑眯眯地端了酒杯品了一口,隨後眼睛一亮,一口悶了杯中酒。
“好!”
這老饕是個會吃會喝的,品了一口就知道李學武沒有說假。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壞笑著將杯中酒“喝了”。
他可拿出了捨命陪君子的架勢了,杯杯見底兒。
剛開始姬衛東提杯,提不動了,李學武接棒。
李學武算好了,這罈子酒兩人不喝完絕對不讓他們走。
三人從快六點時就開始喝,從疾如風到坐如鐘,一直奔著半夜喝。
酒多話也多,天南海北的,李懷德也來了談性,講了很多人生經驗和道理。
李學武能說,也能捧跟,想讓領導說的開心,他有的是招兒。
姬衛東則是端著酒杯聽著李學武兩人扯蛋。
燈紅酒綠惹人醉,紙醉金迷把心歡。
鋼城青年工人俱樂部,絲竹管絃,歌舞昇平。
舞池裡的青年男女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一代浪人換舊人。
于敏翹著二郎腿坐在二樓的辦公室裡,透過一扇隔窗正好能看見樓下舞池的大部分情況。
“今晚人不是很多啊~”
“週三嘛,能來這麼多都算好的了!”
在菸灰缸裡點了點菸灰,于敏眯著眼睛看著下面,嘴裡卻是對著坐在他對面的聶連勝問道:“那個李學武聯絡你了嗎?”
“呵呵”
聶連勝輕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道:“你是在關心李學武嘛?”
“噓~”
于敏吹了一口煙,轉過頭看向對面,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聶連勝並不畏懼於敏,說好聽點兒的于敏是個面兒,說不好聽的就是條狗。
看著站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的聶連勝,于敏將手裡的煙湊到嘴邊吸了一口。
“你也不怕撐死~”
“我兒子都不怕死,我現在後都沒了,還用怕?”
聶連勝手臂交叉在胸前,眼睛在舞池裡踅摸著,好像要抓辦公室這人的把柄一樣。
可這間俱樂部的經營有上面照看著,每晚的營業可是一筆不小的油水。
門口那幾個攤子可不是俱樂部的,誰的?
聶連勝的鐵子(注1)就是經營飯店的,他哪裡敢小瞧了這種攤位。
說不好聽的,養十個人不成問題。
“你監視了這麼久,就沒發現點兒線索?”
“嗤~”
于敏一聲冷笑,晃著腦袋放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