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爺手指著傻柱說道:“我我我可告訴你,不給我道歉,我上你們領導那兒告你去!”
傻柱晃了晃手裡的勺子,橫著眼睛說道:“知道老郭的辦公室怎麼走不?不知道我告訴你!”
他在食堂都狂習慣了,哪裡會在乎二大爺的告狀啊。
這會兒拎著勺子比劃著嚷道:“不吃趕緊滾,給後面的同志讓道兒”。
這後面排隊打飯的也是著急,可看熱鬧的心更著急,恨不得飯都不吃,看著兩人真打起來。
二大爺手裡拿著飯盒,瞪著眼珠子要跟傻柱掰扯兩句。
還是一大爺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對著傻柱比劃了一下。
“趕緊幹活兒”
說著話就去拉二大爺。
“老劉,別跟他一般見識”
二大爺這會兒看了一大爺一眼,用手指點著一大爺恨恨地說道:“行,老易,你行,讓傻柱落我面子是吧!”
說著話也不顧周圍人的眼神,一甩袖子出門去了。
一大爺則是皺著眉頭看向門口,又看了無所謂的傻柱一眼,無奈地回座位吃飯去了。
要不怎麼說老好人難,做一輩子的老好人更難。
“我特麼就是大冤種!”
聞三兒目送同來那人下車,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車票,低聲咒罵了一句。
京城這會兒白天暖和的時候都不用穿棉襖了,可特麼他要繼續往北走。
從進了山海關開始,這車廂裡的溫度是眼瞅著的往下降。
昨晚渾渾噩噩地睡著了,差點給他凍感冒了。
這會兒列車再次啟程,他卻是不敢再睡了。
這個時候可沒有車票管理制度,到站了就是列車員扯脖子喊一嗓子,坐過了哭都找不著調兒。
聞三兒別看會吹牛,他可是沒坐過這麼久的火車的,現在屁股都硬了。
人家的小朋友都有人接了,他下了車可沒人接。
鋼城站,還是那個破破造造的模樣。
周亞梅等在出站口,眼睛踅摸著出站的人群。
心裡想著電話裡描述的形象,與出來的人一一做對比。
也不是沒有想過弄個接站牌子,可想到電話裡的叮囑,周亞梅只能依靠自己的眼力。
突然,一個身著青色棉襖,手裡拎著個大行李箱的女人映入她的視野。
“應該是了”
周亞梅攥了一下手套,走到這個女人身前輕聲詢問道:“是京城來的吳同志嗎?”
“我是”
這女人轉過頭仔細打量了周亞梅,隨後問道:“是周同志嗎?”
“跟我走吧”
周亞梅笑著點了一下頭,伸手去接“吳同志”手裡的箱子。
可這位明眼是很在乎這件兒行李箱的,側著身子躲閃了一下。
“我自己來就行了,謝謝”
“不客氣的”
周亞梅微愣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帶頭往車站下面走去了。
吳同志則是拎著大行李箱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眼神更是輕鬆澹漠,並沒有表現出對這座陌生城市的探究。
周亞梅下了站臺,擺手要了一輛客運三輪車,由著吳同志先上了,隨後跟車伕說了地址也上了車。
這並不是什麼電動的或者豪華的計程車,就是這個時候等在火車站門口的倒騎驢。
前面是車廂,後面是半臺腳踏車。
前面的車廂能坐人,也能拉貨,很多沒有工作的年輕人都在從事這種體力勞動。
並不是公私合營就完全摒棄這種微小個體經營的模式,在大環境的寒冬下,總有幾隻小螞蟻可以存活的嘛。
人民有需要的,就是這種模式生存的土壤。
倒騎驢直接把兩人送到了關山路周亞梅的家裡。
吳同志看了一眼這座二層小別墅,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驚訝的表情。
她家以前這種的都不稀得住,沒有能跑馬的院子也叫別墅?
吳同志倒是對這個風韻十足的少婦很感興趣。
來時的路上聽說這邊有人安排,還想著方不方便呢。
沒想到接待自己的竟然是這麼一個……身材高挑、相貌溫婉、惠質蘭心的女人。
這殺千刀兒的混蛋!
“請進吧,隨便坐”
周亞梅也看出了這位吳同志眼裡的探究了,混不在意地拉開門客氣著。
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