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交代眾人收拾好工具便回了辦公樓。
去二樓喝了一杯茶,看了看今天的材料,這才來到羈押室。
現在是韓雅婷值班,示意她開啟門。
李學武一進屋就開啟了燈。
許大茂正穿著內褲蹲在牆角,驟然開燈,刺激的眼睛直流眼淚,不住地用地上的衣服擦著。
適應了有幾分鐘,這才看見門口站著的是李學武。
“學武,我...我真不記得我做什麼了,給我點兒水喝吧”
李學武讓許大茂穿了衣服,又讓韓雅婷開啟裡面的柵欄門,拽著許大茂的肩膀,趔趄著出來,按在了審訊椅上。
韓雅婷鎖上審訊椅,跟李學武一起坐到了審訊桌後面。
李學武看著愁眉苦臉的許大茂說道:“做沒做過,做過幾次,都是誰,都在哪,給了多少,這些你自己知道,說不說在你自己”。
許大茂舔著嘴唇,嘴硬道:“咱們一個院兒住著,您還不知道我嘛,哪有那些事兒啊,都是街坊嫉妒我們家,嫉妒我吃得好穿的好,在汙衊我”
看著還在狡辯和嚷嚷冤枉的許大茂。
李學武問道:“你老婆也汙衊你?你老婆的筆錄我們會做的,到時候我就不聽你說了,你說的也不算自首了”
聽見李學武要去問婁曉娥,許大茂寢著頭不說話了,心想現世報來得可真快,剛給李學武挖了坑,自己就掉到別人的坑裡了。
許大茂心裡知道,昨天婁曉娥的態度就決定了自己在她心中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重視的了,以前做的事兒也禁不住查。
李學武也不催促他,點燃了一根菸,慢慢來,有耐心。
“人的嘴硬程度和崩潰程度成正比的,你現在有多嘴硬,將來就會有多難過”
看著許大茂裝死,李學武抽完了一根也不想跟這兒耗著了。
李學武點了點菸灰,掐滅了菸頭兒。
“行了,你不說就算了,會有人說的,一會兒我們帶著傻柱去附近找街道辦領著挨家挨戶認人去,你呢自己把嘴守住了,等著移交吧,我是幫不了你了”
說完示意韓雅婷開鎖,送他進去。
許大茂嘴上求饒道:“說說說,我說,學武,咱們可是一個院兒的,你得幫我啊!哥求你了”
李學武兩人又坐下。
許大茂看了韓雅婷一眼,扭扭捏捏地。
李學武拍著桌子喝道:“你當這是飯店請客吃飯呢?還挑人啊?”
可不能順著許大茂的意思走,這貨心眼太多。
許大茂見韓雅婷眼神兒不善,心想這治安股的娘們也這麼兇,嘴上趕緊說道:“我說,那個...三車間...鑄造車間...勞保廠...”
韓雅婷聽得直咧嘴,不再看許大茂畏畏縮縮的樣子,而是專心做著審訊記錄。
李學武是知道這許大茂憑著嘴上功夫和丈人家的錢財是有著不少緋色故事的,但也沒想到涉及到軋鋼廠裡好幾個女同志,這供詞裡還有男的,這裡就有自己聽過的郭大撇子。
好傢伙,這要是援助貧困家庭也就算了,怎麼還能整經驗交流群呢?
怎麼每次辦案都能整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兒?
難道這就是人性的扭曲?
許大茂吐的人名越多,涉及到的人也越廣,更是涉及了很多鄉村。
這貨就是人形插秧機啊,不惹有主兒的,專挑沒見識的和缺錢的寡婦下手。
許大茂也想了,我活不了,別人也別想活,多拉幾個墊背的,有比自己玩的更花的,就像同院兒住著的李學武說的,一比較,自己這就不算什麼大事兒了。
嘿!他還真信李學武的話,李學武連自己說的話都不信。
吐露到最後已經不用李學武逼問,許大茂自己說的越來越流利,足足交代了兩個多小時,十三個人名,男的有三個,都是軋鋼廠的,女的有五個是軋鋼廠的。
簽了字,按了手印,又送回羈押室。
得,上報抓人吧。
李學武拿著審訊記錄就去了主樓,敲門進了董文學的辦公室。
董文學招了招手示意李學武進來,又指著桌子上的檔案道:“你來得正好,剛開完例會,你保衛科長的任命過了,已經開始走組織程式,一會兒全廠的佈告欄就應該公示了”
李學武敬給董文學一根兒煙點上,嘴裡說道:“謝謝老師栽培”
董文學笑罵道:“少扯國民黨那一套啊!咱們這兒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