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分?
說來也是好笑,給人家當情兒還得守本分,不能飯吃不好砸鍋。
咋地?這口鍋只能是你砸唄!
周苗苗早就看出來了,李懷德對李學武有了防備之心,李學武對李懷德也不是赤膽忠心。
兩個人在一起合作,雖然不至於勾心鬥角的,但互相也是忌憚和防備,更添了幾分保護和依存。
李學武需要李懷德的支援和幫助,更需要李懷德坐在這個位置上扛下所有他不能扛的東西。
而李懷德需要他的才華,需要年輕力壯的他頂在前面,把廠裡的工作做好,給他更多的精力和時間。
雙方互相利用,互相鉗制,你一把鎖,我一把鎖,都想站在上風更有利的位置,拿下對方。
所以添鎖的時候,還得找到解開對方鎖的鑰匙,就是這麼複雜。
現在周苗苗被他們鎖在了中間的位置,左右不得,十分難受。
她有心把李學武的虛偽面目以及實際情況都告訴李懷德,可李懷德知道了又能怎麼著?
難道能開除了李學武?
但李學武是真的有辦法開除她,甚至搞死她。
所以,她按照李懷德的要求,跟在李學武的後面送果盤的時候,看見李學武和馮娟進屋了。
但她走到走廊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腳步聲,就是給房間裡提個醒。
可是沒想到,李學武還真就配合她演了那麼一齣戲,給了她上樓後彙報的藉口和內容。
但是等後半夜了,周苗苗怎麼都睡不著,越想越不對勁,這才知道自己差點掉進陷阱裡。
好在是跟李懷德說的那些沒有問題,早晨起來了,見著李學武在樓下鍛鍊,便跟了下來。
找李學武表忠心是不可能的,李學武不會像二三十年代用女人當情報竊取工具的,更不會沾她的因果,她只想要李學武一句話。
很簡單,要廢掉李懷德的時候,一定要給她一條出路。
她堅信,幹掉李懷德的非李學武不可,廠裡沒有人有李學武的這種魄力和能力,更沒有人具有去掉李懷德之後定江山的能力。
跟李懷德時間越久,她越能感受到老李對李學武的依靠和無奈。
紅星廠業務少的時候,李懷德走上了正管主任的位置上,就應該著力瞭解和學習,掌握生產管理。
但他把給更多的精力用在了人事經營上,用在了個人享受上。
而一味地覺得李學武年輕,資歷淺,沒有妨礙他的可能。
所以把更多的重擔放在了李學武的身上,也造成了今天尾大不掉的局面,讓自己陷入了尷尬境地。
李懷德現在就算是再想把廠裡的業務和工作拿起來,也晚了,連辦公和企業管理結構都是李學武帶著人做的,千頭萬緒他怎麼拿?
規矩是李學武定的,就連他都得按照李學武規矩做事,這廠裡到底是聽誰的,誰說了算。
跟李懷德在一起,也終於見識到了李學武的厲害之處,真不是一般人駕馭得了的。
要用精明來形容,那絕對是這個詞有問題,不足以形容李學武。
所以她是越來越害怕,尤其是在跟李懷德在一起的時候,很怕那一天李學武突然帶著人衝進來抓著他們帶上銬子,對著他們說:“你們的事發了,跟我們走一趟吧!”
要弄死李懷德,她是沒什麼意見的,只要別把她捎帶上就行。
再一個,她辛辛苦苦賺來的能不能別收回去,這也是她擔心的。
馮娟站在廚房門口,早就看見周苗苗了,看著對方的頹廢模樣她真是想笑。
就這種貨色也想勾搭李學武?
再一個,她憑什麼覺得自己能從李學武那裡要到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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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這天,李學武儘可能地把手頭上的工作處理完全。
尤其是安排廠裡財務、保衛、審計等等幾個部門配合市裡完成工業整合的清退和梳理工作。
給人事處那邊還得協調好乾部考核和安置工作,雨露均霑,這一批的幹部還是撒開來使用,省的他們自己抱團,融不進紅星廠。
最後是他自己的工作,得在出差前把能做的做了,不能做的安排下去給別人做。
李懷德昨天晚上除了聽他和竇耀祖的彙報,還說了個事。
遼省邀請紅星廠去奉城做客。
駐京城辦事處副主任胡可親自代表遼省主管工業的領導下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