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聖旨,高聲喊掘地三尺。
這意思就是告訴主家,有藏錢的趕緊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反正你坦白不坦白,這些個抄家的都會讓人拎著鐵鍬和細狗滿院的找,只要覺得可疑,那就往下挖。
地主家用罈子裝錢,貴人家自然是用水缸,鐵箱子,使勁往下挖,往下埋,且有找不到的呢。
想的是留給子子孫孫,萬一事情過去了,挖出來,全家也有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中國人就是這樣,小時候要努力,為了長大後著想;長大後要努力,為了兒女著想;兒女長大了還得努力,為了老了以後著想。
你要說到老了,是不是就不用努力了?
做夢吧你!淨想美事!
老了以後更得努力,要為子孫後輩和家族著想,還得留出空來為自己百年以後著想。
所以你看吧,有能耐的家族和企業,哪有五六十歲就退休遊山玩水的,不都是忙到最後一刻嘛。
躺在病床上打著氧氣,彌留之際了,說的也是正經事。
這一輩子啥時候給自己留出一點時間和空閒,好好地笑一笑,好好地休息休息,做個自由人。
時不時的啊,尤其是宅院裡老舊的那種,挖地基蓋房子的時候,就能挖出一罐子錢來。
有的在地下儲存時間太長了,生鏽了,那些個子子孫孫也沒能力挖走的,或者早就遺忘了的。
等挖出來這人一看吧,灑然一笑,當初被留作寶貝似的東西,放在現代,又能值幾個錢啊。
賣破爛人家都不收啊,嫌棄這玩意青銅不是青銅,黃銅不是黃銅,還有銅鏽。
你說古錢幣價值高?
仔細掃聽掃聽,不是所有的錢幣都值錢,這玩意大量出土的時候就表明了它的存世程度廣泛了。
當初埋的時候就是普通的貨幣,挖出來以後一樣是普通的貨幣,沒什麼兩樣,只是不能流通罷了,當個留存,用作上房裝殮可以。
嗯,好不容易挖出來再埋回去,就是這個意思。
現在?現在也一樣。
家裡現金沒地方存,就用塑膠袋裝起來,或者用啥捆起來塞進耗子洞,錢少的就放在炕蓆下面。
有好玩的,冬天燒炕,燒多了,炕蓆著了,錢自然也著了,老太太拍巴掌哭,罵兒媳婦缺心眼。
“我的錢不用藏耗子洞,都在我媽手裡呢”彭曉力苦笑著收拾了檔案道:“美其名曰,幫我存著,等著結婚用,呵呵——”
“這不是應該的嗎?”李學武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怕你亂花錢,大手大腳,年輕人好面子,沒有個約束。”
“您不會也是這樣過來的吧?”彭曉力開玩笑道:“您的工資可比我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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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可不如你。”
李學武低著頭,笑著介紹道:“我十六歲從家走去當兵,十九歲火線提幹,補貼早花幹爪子了。”
“揹著行李捲從南邊回來,到家裡我爹就告訴我,十九歲了,不養我了,得分家出去讓我單過。”
“這……”
彭曉力驚訝地看著李學武,沒想到領導家裡的情況如此複雜。
李學武沒抬頭都知道他驚愕的表情,坦然地說道:“你覺得我爹狠心?硬要把兒子往外攆?”
“沒有……我是覺得您剛回來嘛”彭曉力解釋道:“我爸媽還行,沒有這樣對我。”
“現在知道你爸媽的好了?”
李學武說道:“我爹啊,是怕家裡連累了我,也怕我性子跟家裡相處不上來,再受了氣。”
“我回來的時候我大哥已經結婚了,房屋就有些緊張了。”
“再加上我的脾氣臭,以前少不更事,淨惹禍”李學武微微搖頭道:“我爸就是逼著我分家了。”
“是知道您分配工作了?”彭曉力好奇地問道:“還是知道您手裡有津貼?可以自己找生活?”
“算是吧,他在醫院上班,有這個見識,知道轉業的能安置。”
李學武寫完了檔案,抬起頭說道:“兒子多了都是債,當老子的總不能和顏悅色的都慣著。”
“我有點理解您的意思了。”
彭曉力接了檔案說道:“謝謝領導,我這腦子還不開竅呢。”
“呵呵,沒啥,一些過去的事了”李學武看著他說道:“你已經很好了,工作上我看沒啥問題。”
這麼說著,打量了彭曉力,又道:“多關心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