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敢如此招搖的,可你看他,偏偏就戴了這麼一副。
李學武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想起前兩天他在新僑飯店遇到的情況,其實也不難猜出。
張建國這個人,說沒腦子,他還知道籠絡人心,說他有腦子吧,淨幹蠢事。
現在他就是在故意找茬,撩撥那些老兵的底線,想著幹一仗。
本來的,今年開始,四九城的形勢發生了改變,老兵們沒有過去的那般囂張了。
尤其是六號那天的公告一發出,所有老兵的腦門上都戴了緊箍咒。
你說老兵和頑主能有什麼利益糾葛,無非就是面子問題。
你搶了我的場子,我搶了你的婆子,不就是這麼一點事嘛。
甚至有的時候連實際的矛盾都沒有,就是看著對方不爽。
或者是有人挑撥幾句,聚在一起憑空樹立一個敵人。
張三在東城立棍了,揍他,李四在西城喊話了,扁他,就是這個。
如果各自安好,自己玩自己的,其實不可能打起來。
但是,就怕心比心,命比命。
頑主多是從衚衕裡闖出來的,老兵們多是大院裡走出來的。
老兵自然比頑主們有物質基礎,玩的也更高階。
那情況就出現了,頑主們也想玩高階點的,都是特麼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麼你比我高階啊。
老兵們也不服氣啊,老子天生娘帶的,憑什麼你們這些泥腿子來分享我們的勝利啊。
當第一個老兵被頑主搶了帽子那一刻起,雙方的矛盾就已經具象化了。
頑主在張建國這邊快速地形成了一條心,一個人說的算。
而老兵這邊一盤散沙,只能被搶挨欺負。
不然你覺得張建國的墨鏡是哪來的?
現在矛盾已經出現,就看誰敢打響表面化、明面化的第一槍了。
誰搶著這個時機,誰就佔了先機,就是公認的牛嗶人物。
你說張建國想不想搞這個事情?
聶小光沒眼力見地過去打招呼,張建國也是偷偷看了李學武幾眼的。
他當然認得李學武,只是沒說過話,這會兒很有些尷尬。
等聶小光從李學武那邊過來,他也沒問什麼,帶著人往外走去。
張建國發現了,李學武就是他的衰神,只要有李學武出現的地方,他準沒好事。
嘿——你還別說!
人啊,真有心想事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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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走到哪都能遇著熟人呢?”
顧寧回頭望了聶小光一眼,這一次李學武倒是沒給她介紹。
只是聽對方跟李學武說話的語氣也不像親近的人,可又不像一般的同事。
等那人走了,顧寧這才選了幾個髮卡,叫服務員拿了。
之所以多選幾個,是因為家裡的女人多,她戴新發卡回去,自然是要被問的,倒不如一人買一個。
老太太和婆婆就不說了,幫忙照顧孩子,對她也是真心實意的。
大嫂趙雅芳和姬毓秀跟她相處的也好,這兩天三人聚在一起話也說的多了。
尤其是大嫂趙雅芳,知道他們出來逛街,特意留了李寧在家。
如果李寧餓了,便由她來喂孩子。
只是這一件事,就值得她大方。
李學武手裡的票很多,兩個人上班,單位發的這些完全用不完。
因為家裡缺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沈國棟送過來的,或者是他帶回家的。
票攢的多了,不用就作廢了,今天正好來一個大采購,把這些票花出去。
你看後世遇到經濟問題都想著促進消費,這個時候不用那麼麻煩。
票就這麼多,都是帶期限的,你要不買就白扔,所以不消費也得消費。
髮卡僅僅是購物的第一項,夏天了,李學武和顧寧準備給海運倉和四合院這邊都添置一些新東西。
海運倉那邊日常用的,大院這邊是準備回來住的時候方便。
就在顧寧選好髮卡,李學武掏錢票付賬的時候,身後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吵鬧聲。
活該張建國烏鴉嘴,他心裡想著今天要壞事,壞事就找上門了。
他帶著聶小光等人剛要下樓,迎面便上來一大群老兵。
為首的正是趙衛東的好友,謝前進。
當初在北海冰場,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