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烤魚說道:“今天酒就喝到這了,咱們邊吃邊聊吧。”
“要不你給我說說?”
鄺玉生探著腦袋,紅著臉,小聲問道:“你是咋打算的?”
“真的,我保證不說出去——”
他豎起手指保證道:“我對天發誓。”
“你是真喝多了啊——”
李學武撇了撇嘴角,解釋道:“紅星廠是你的還是我的?”
“你得記住一句話,紅星廠好,才是真的好——”
他指了指鄺玉生,又指了指自己,道:“你好,我好,不算好。”
“聯合工業和三產必須在廠管委會的領導下開展工作,因為什麼?”
李學武看著他強調道:“因為它們是紅星廠工業組成的一部分。”
“它們是在廠管委會的支援和幫助下建立起來的,自然也就由管委會來執行管理和運營。”
“更何況——”
他緩緩點頭,對著鄺玉生說道:“我主持設計的集團化組織結構,我難道不知道兩個工業要整合嗎?”
“鄺處長啊,你小瞧我李學武了啊——”
李學武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眉毛一挑,道:“你就覺得我的追求只有眼巴前這麼一點小小的利益?”
“就能枉顧紅星廠的發展機遇和格局,為了一己之私獨斷專行?”
說完,他一口悶了杯中酒,打了一個酒嗝。
夏日裡的悶熱隨著酒氣和汗水消散一空,又隨著食物的熱量回到身體內,完成了一個補充和迴圈。
“如果,我是說如果——”
鄺玉生也陪著他喝了最後一杯酒,在放下酒杯後,看著李學武問道:“如果他把兩個工業的整合工作搞砸了呢?你會怎麼辦?”
“誰?誰要搞砸了?”
李學武微微眯起眼睛,問道:“誰敢搞砸了紅星廠的兩個經濟支柱,誰有這個力量和能耐?”
“你覺得他是組織的壞蛋?”
他指了指鄺玉生說道:“他是領導,是你我的同志,團結啊——!”
“如果整合工作真的出現了問題,那我第一個是要找你的!”
李學武認真地看著鄺玉生說道:“你才是負責具體工作的責任人!”
“我特麼——”
鄺玉生剛要反駁,自己怎麼就成了責任人了呢。
可是,一瞬間醉醺醺的頭腦清醒了過來,讓他愣了三秒。
是呀,程開元是主管生產工作的副主任,他才是主管生產管理處的負責人。
真要執行對三產工業和聯合工業的調研,開始研究整合政策,可不就是得由他來牽頭做工作嘛!
這一下午他想到了李懷德,想到了程開元,想到了景玉農,想到了李學武,就是沒想到他自己。
不知不覺間,他成了李學武與廠管委會博弈的重要棋子。
他這是屬於騎驢找驢了,忘了他自己應該負責的業務了。
鄺玉生只想著因為這件事,廠裡權利傾軋,他該何去何從。
而李學武的話點醒了他,他已經不是任人擺佈的棋子了。
這個時候,李學武突然撒手,景玉農出奇的配合,不就是一種博弈的手段嘛。
老李一定是在某個方面做出了妥協和讓步,景玉農和李學武也做出了相應的態度。
順理成章的,老李要打出程開元這張牌。
而李學武怕程開元這張牌嗎?
很顯然,李學武早就把這張牌摸透了,輪到他來上場了。
然後呢?
程開元藉助這一次的機遇,聯合工業和三產工業在集團化的過程中,納入到生產管理處的職權範圍。
也就是說,最直接受影響的,其實是他,是管理處的處長。
程開元看似獲得了兩個重要工業的管理權,但實際上許可權的拓展有限,他折騰了這麼半天,還不是在生產管理領域輾轉騰挪嘛。
景玉農呢?
不僅僅完全掌握了津門貿易管理中心,更拿到了聯合儲蓄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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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紅星廠的今天,金融、經濟以及貿易工作的重要性日益提升。
生產工作日漸成為基礎工作,是最難出成績的工作。
兩相對比,是程開元贏了,還是景玉農贏了?
再回過頭來看李學武,他是不是滿盤皆輸?
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