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周總經理,左傑你寒磣我呢是吧?”
周小白瞥了左傑一眼,看向李援朝點頭道:“都同學,別外道,叫周總就行了。”
“哈哈哈——!”
這話明顯是在開玩笑的,卻是給李援朝整得一愣。
見周小白自己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這才跟著笑了。
“得嘞!周總,今日方知廬山真面目啊!”
李援朝多精個人呢,這會兒雖然心裡含糊著,可嘴上卻說著好聽的話。
“以前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恕罪恕罪!”
他抬手便敬了一個禮,似模似樣地笑著打趣道:“今後進步了,可要多多關照老同學啊——”
“哎——!援朝,這話你還說著了!”
左傑瞧出了李援朝目光中的懷疑和含糊,笑著指了周小白介紹道:“這聲周總你還真叫得。”
“去——左傑,我們這同學鬧著玩呢!”
周小白嗔怪著瞪了左傑一眼,給李援朝擺了擺手,道:“甭聽他的,最近有點飄了,嘴裡跑火車呢。”
“咋個意思啊這是?”李援朝是真沒整明白,這會兒笑著問道:“我咋沒聽懂你們說的啥意思呢?”
他看向了八仙桌對面的左傑,微笑著問道:“左會長,我們這老同學在津門哪兒高就啊?”
“人就在這兒呢,你自己問問唄——”
左傑挑了挑眉毛,笑著說道:“你們都老同學,級階感情千錘百煉,不比我這外人深厚長久啊?”
“他逗你玩呢——”周小白見李援朝看了過來,謙虛地說道:“啥高就啊,我就一跑腿兒幹活的。”
“左會長剛開始說周總,我還有點含糊呢。”
李援朝眼睛發亮,道:“可這會兒聽你一謙虛,我倒覺得這事兒真了!”
“哎,周總,我可不是故意盯你啊。”
他挑了挑眉毛,道:“我朋友可見著你幾次都從國際飯店那邊出來,那地方一般人可進不去。”
“你這啥思維啊——!”
周小白笑著瞥了他一眼,逗趣道:“我說是你不信,我說不是你倒懷疑了!”
她這話說完,見李援朝盯著她,目光裡的懷疑更加的確定了,只好點頭說道:“就是在津門負責了個專案。”
“嚯——!真有專案啊!”
李援朝聽出點門道來了,瞪大了眼睛道:“小白,給咱講講,你這啥情況啊?”
先前叫周總,完全是同學之間的胡侃,他才不信周小白當了什麼總經理呢。
這年月,聯營公司、服務公司、採購站等等機構都有總經理職務,可那都是四五十歲的老頭子居多。
現在周小白一十七八的黃毛丫頭跟自己說當了總經理了,他能信嘛!
如果他信了,那到底是他的思想滑坡了,還是制度出了軌了?
不信,他是真的不信。
所以他嘴裡叫著周總,帶著調侃和笑鬧,更有幾分懷疑和揶揄。
只是好奇啊,所以逼著周小白往下說。
萬萬沒想到,周小白這會兒正經講了,還真是負責了專案!
所以,在稱呼上就不能用調侃和玩笑意味的周總了,他叫了小白,這個上學時候都未曾用過的親近稱呼。
李援朝這人一向如此,挺得起高傲的下巴,底得下委屈的腦門。
他講這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從來不為意氣用事,深謀才能遠慮。
周小白的父親是什麼身份就不用說了,他爹也不是一般人。
兩人都屬於那種出身特好的一級,又是男女有別,以前很少有來往。
倒不是說這個時候男女同學之間不來往,恰恰相反,這個時候男女同學之間的友誼,或者愛情,比後世要爽快的多。
你想吧,這個時候的大學都有學風,學生都還有脊樑骨的時候,正是傳承了時代青年的特徵。
愛情,那是身為進步青年神聖而不可侵犯的權利,是正常的社會交往。
友情,那更是同學之間、同事之間必須存在的交際。
但是,周小白以前的個性可沒有現在這麼隨和,那是相當的溫婉淑雅,絕不跟淘小子們胡鬧的。
只是這一年來在俱樂部見了諸多世面,又跟著李學武這樣的人混社會兒,性格怎麼可能不發生改變。
一樣的秀氣溫柔,只是溫柔間多了幾分爽朗和清明。
李援朝早就在這見過周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