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學武客氣之後解釋道:“首先沙器之的資歷不夠,剛在綜合辦副主任的崗位上任職沒多久,還需要鍛鍊和學習”。
“其次他對生產管理並沒有太多的經驗,反倒是安全管理和對外貿易上比較有天賦”
“最後就是能力問題了,我跟景副主任的意見相似,三產工作日益繁重,需要一位穩重且有才幹的中間力量去撐起擔子”。
“嗯,這麼說的話……”
李懷德好像真的是在思考一般,想了想才說道:“沙器之不合適,那用誰合適呢?”
“景副主任”
李學武並沒有直接回答李懷德的問題,而是轉頭看向了景玉農問道:“我剛剛在下面轉看的時候正遇見了王羽正副組長”。
見景玉農看向他,李學武繼續講道:“他跟我聊了聊對三產工業和市場的意見,我覺得他說的蠻好的”。
景玉農聽了他的話微微皺眉,隨後看得出他目光裡的確定,隨即點頭道:“我倒是忘了他,以前他是負責過一段時間生產管理工作的”。
“哦?這麼說,你們的意見是安排王羽正同志往三產去任職?”
李懷德看了兩人一眼,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好像這個話題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可站在一邊聽著的那些人都很清楚,三產管理處處長的位子定了下來。
王羽正,現經管組副組長,負責財務工作,管委會成立前是財務處副處長,資歷很深。
大家都在心裡盤算著他的履歷,到底是如何入了李懷德的法眼的,這真是有些怪異了。
按道理來說,負責財務工作的副組長,那一定跟主管財務工作的景副主任是比較好的工作關係了。
可現在李學武突然提出由對方來負責三產管理處的工作,卻見景副主任遲疑了。
很顯然,這不是她心目中的人選,更不是很合適的人選。
三產管理處一直都是李學武和景玉農來負責運營的。
自金耀輝回來以後,這種格局便發生了改變。
李學武的手被斬斷了,但他成了三產管理處的協調主管領導。
景玉農的人和李懷德的人短兵相交,一死一傷,最後還是李學武保住了景玉農的人。
那現在老李就要重新排兵佈陣,把這個漏洞給堵上。
選擇誰,建議誰,不是李學武來決定的,而是真正掌握組織人事權利的李懷德。
李學武今天被李懷德的突然襲擊搞的也是措手不及,差點沒接住對方的話。
還倒是前幾天彭曉力提醒他,去津門開貿易工作現場會的時候,王羽正也去了。
對方不進去了,還是給李副主任做了很多參考意見,以及一些文字上的建議。
這還是細心的彭曉力發現了對方檔案才發現,不然還真就麻煩了。
什麼特麼人選是沙器之,難道李懷德不知道沙器之才剛提副科不到一年嗎?
他手裡掐著人事工作,他能不知道這個?
別鬧了,廠裡所有幹部的名單和履歷都在他辦公室備了一份的。
他研究業務或者其他工作可能是外行,但研究人,琢磨人卻是專業的。
李懷德丟擲沙器之這個引子,完全是在提醒李學武要接招。
同時也在敲打景玉農不要玩的太過分了,蛋糕不是這麼吃的。
問你人選,你還真要說行和不行啊?
李學武當然不會把沙器之推上去,就算他有這個能力,也不會為了一己之私害了以前的秘書。
聯絡到李懷德話裡的含義,他及時點出了王羽正的名字,並且說給了景玉農聽清楚。
景玉農也是看見了他的眼神,這才捏著鼻子認可了這個人選。
你要問李學武早晨轉看工業展區的時候有沒有真的看見王羽正,或者對方真的給他講了關於三產工作和經濟工作的內容?
這重要嗎?
現在就算李學武說王羽正屁都不是,他照樣會出現在幹部推薦名單上你信不信?
別拿自己的腦袋去撞牆,一個三產管理處而已,讓他又何妨?
針鋒相對的結果就是破壞團結,這是公事,跟人與人之間的矛盾那種讓了不一樣。
王羽正以前沒怎麼跟他打過交道,兩人即便是在小食堂湊在一張桌上吃飯,那也是扯淡的時候多。
有景玉農的腿不抱,轉而投到了李懷德的門下,他這是著急了,也是嫌景玉農的腿太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