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謝!再見”
李學武的客氣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在訊號員的示意下,不用列車長提醒便踏上了車廂,與張長明揮手告別。
列車長隨著李學武一起上的車,聽見了剛剛的談話,知道站臺上送行的是津門水產總公司副總張長明。
而身旁站著的則是紅星軋鋼廠的一位副處長,著實年輕有為。
能看出對方有為不是她的眼力有多麼的好,而是從一下車開始的表現就將她深深折服。
沒有領導幹部的倨傲,沒有年輕人的狂傲,是頭頂灑下來的陽光般和煦溫潤。
雖然看著面相很兇,但言語間的客氣和隨和她是能感受到的。
對比剛剛介紹到的軋鋼廠薛副主任,對方級別更高,一樣的溫和,卻不比這位李副處長的真誠。
不知道他是對所有服務人員皆是如此,還是覺得此行有賴於她們的支援才如此客氣。
車門關閉,列車長同李學武一起擺了擺手,隨後主動提示可以進入車廂了。
系統內工作性質很特殊,尤其是鐵路,比一般的大型工廠還要龐雜,他們才是生老病死一條龍。
不過有志向和有思想的鐵路幹部也會主動結交地方和企業幹部。
很簡單,雖然他們不需要地方上的管理,但需要地方上的支援。
公事和私事均有需要和所求,哪怕是親戚和朋友所託,但凡擁有特殊關係的,誰不是一句話的事。
這年月對親戚和朋友的看重可比後世強太多,後世完全可以說信仰崩塌下信譽也消散殆盡。
朋友之間不敢借錢,不敢託養子女,更不敢合作事業,那還叫朋友?
就李學武所生長的環境和時代,別說朋友了,就是鄰居幫忙帶孩子的又有多少。
這年月要說欠錢不還,都不用公家管你,就是閒話唾沫都要淹死你,不用出門上班做事了。
關係的結交和相處都是巧遇或者特別的偶遇,只有見面了,遇事了才能交往,從事上見人更直觀。
且看李學武與她說的那些話,與車上下來那些幹部和客人們的對話,再看與張副總離別時候的對話,便能知道年輕有為四個字的定義了。
列車啟動、加速,直奔京城。
李學武與列車長笑著寒暄了幾句,對方也是幹部,還是服務他們,自然要有所尊重。
待回到車廂後,與薛直夫簡單做了彙報,又安排早起看日出的眾人去臥鋪休息。
羅雲來的時候蔫頭耷腦睡不醒的模樣,回去的時候依然如此。
見李學武看著她笑,她有些氣惱地踹了周小白一下,隨後一頭紮在了枕頭上。
“眼不見,心不煩,哼!”
“是你自己不睡的,踹我幹嘛?”
周小白好笑又好氣地拍了她一巴掌,隨後對李學武嬉笑問道:“哥你不休息一會?今天還要上班嗎?”
“週一當然要上班,這就算開始上班了”
李學武微微一笑,幫羅雲把被子蓋好,嘴裡解釋道:“上午閒不著,中午我找時間休息吧”。
“你呢?睡那麼晚,起的那麼早,不躺一會兒?”
這間車廂是薛直夫的,他與包培剛以及史密斯派克在喝早茶,聊著昨天敲定的合作內容。
所以依舊是兩個小姑娘撿了領導的便宜,睡進了軟臥包廂。
周小白一早晨都在笑,眼睛彎彎的好像兩條毛毛蟲。
昨晚她和李學武聊到了很晚,看星星,看月亮,聊她的人生和理想。
聊得躺在一邊的羅雲哈欠連連,最後支撐不住先睡過去了。
而她也抱著李學武不讓走,最後是三人一起睡的主臥,倒叫同行的幾人笑話了半天。
李學武連衣服都沒脫,他明目張膽的又怕什麼閒話,如此灑脫倒是給這趟旅程添了些青春和肆意。
十分滿足於與武哥的相處,更得了一樣禮物的她當然欣喜的睡不著。
“我很喜歡,謝謝你”
周小白舉了舉手裡的相機,本以為又是武哥借來給她用的,沒想到是武哥送給她的。
這會兒捧在手裡像是珍寶一般擺弄著,炫耀著。
李學武揉了揉她的腦袋,笑著將她推倒在床上,隨後用被子蓋住。
“不許玩了,多睡一會!”
按住了活潑小狗似的周小白,李學武叮囑一句後便出了包廂。
彭曉力等在走廊裡,見他出來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