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姐說的對啊,思想是學出來的,工作是幹出來的,要想進步少想外門邪路,還大哥,呵——”
她撇嘴道:“你要對誰有意見,我倒是覺得你應該主動提出來,咱們組織還是很清明的嘛”。
咯噔——
手裡的檔案一捶桌子,似乎是在整理找平,可她的語氣隨之變得嚴肅了起來:“背後說閒話可不好”。
“好了——好了——!”
楊大姐一看事情不好,這火要是燒起來,怕是她也跑不了。
趕緊著用話給兩人隔開了,給面色難看的青年使了個眼色,嘴裡找補道:“嗨~我這也是話趕話說到這了”。
她笑著對周姐又道:“我是想起來我自己啊,十七歲,多麼美好的青春時光啊”。
“楊大姐說的我理解,誰沒有十七歲呢,嚮往年輕嘛”
周姐的嘴是刁,這會兒薄薄的嘴皮一變方向道:“我有時候也在想,年輕那會兒要是少做點錯事該多好,得少走多少彎路”。
她突然抬起頭,看向楊大姐道:“所以啊,我就反思過去,感情上可以年輕,心態上永遠十七歲,但不能心智也停留在十七歲”
“對吧,楊大姐?”
“額——對、對,這話說的”
楊大姐有些尷尬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低下頭收拾著手裡的檔案,道:“哎?我材料放哪了?”
周姐瞥了一眼轉移話題的楊大姐,以及傻子一般被人利用的青年小劉。
至於其他人不用看,嘴角收不住的嘲笑是他們對看熱鬧保留下來最基本的特徵了。
李雪剛從她這兒離開,這裡就有了閒話,要是溜達出去聽到了領導或者李學武的耳朵裡,她成啥了。
不是看著李雪現在給領導當秘書要巴結,她還不至於如此。
就是這辦公室裡總有些歪風邪氣,工作上藏在文字裡看得到,話說出來聽進耳朵裡也能感受到。
因為保衛監察組經常有人來檢查工作狀態,這邊的聊閒篇扯閒蛋已經很少見了。
但總有話是要說的,不然能把他們憋死一般。
就是話說到這了,只要不是嘰嘰喳喳的,監察過來也確定不了他們在閒聊還是在工作。
只是她在反駁兩人的時候刻意提高了音量,算是一種警告,也是一種被動的宣揚。
既然有人搭梯子給她唱戲,她當然要賣一份人情給李雪。
惠而不費,傻子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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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從辦公室門口站了許有一分多鐘,裡面的談話基本上聽了個大概。
走廊路過的見她低頭翻看著檔案也沒打招呼,卻也都猜的到她在幹什麼。
這機關裡的風氣被保衛監察連同人事做了整治整頓,人心惶惶談不上,但嘴是要管住的。
可總有頂風作案的不是,你看看,路過的人聽了一耳朵辦公室裡說的話,再看看站在門口翻找材料的李雪,心裡突突的。
你們真當這姑娘上班時間短好糊弄啊,早晚要吃大虧。
看著如此情況,他們也反思著自己,以後這嘴且得管住了,說不定自己在說,人家就在後面聽。
“領導,需要您稽核的申請”
辦公室裡沒動靜了,李雪這才回了景副主任辦公室。
她並未對剛剛聽到的談話內容有什麼情緒和態度上的表示,很自然地處理著工作。
要真是事事都計較,話話都強調,這班就不用上了。
本身她自己也清楚,早得了二哥的提醒,來軋鋼廠上班必然要受到他的影響。
就算做出成績來了,人家也會說是她二哥幫忙的,或者她二哥干預的。
也就是在領導身邊,沒人說這些閒話了,畢竟秘書工作也需要不到李學武幫什麼忙。
可秘書工作本身就是個旋渦,她總逃不掉被非議。
這種情況興許要伴隨她的工作和生活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證明自己,或者足夠成熟。
景玉農低著頭寫了幾段材料,這才接過她遞上來的申請。
“這麼多?做招待費用?”
“是,今天剛剛轉交過來的”
李雪就知道領導要有異議,得了周姐的提醒,這份委辦以對外接待辦為主體提交的費用稽核申請便被她放在了最前面。
“薛副主任和李副主任昨天去的津門,招待包括外事、外商、工業、外經貿、東城信用社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