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主管單位,現在還正管著軋鋼廠呢,願意見你就見你,你真有事了人家躲了也是正常。
要真是見了你不給你辦事,雙方的面上是不是都不好看。
只有市裡耍態度的,沒有你軋鋼廠鬧脾氣的,你還想讓我們給你道歉咋地?
李學武感覺老李好像有點急了,也是最近壓力太大,事情太多。
壓的他脾氣暴躁,對有些事情的處理上顯得急切了。
如果今天張大勇是提前溝通好的,並且是在正常時間來調研的,興許李懷德真能見他。
哪怕是安排景玉農來見一面呢,這面子上也算過得去了。
讓李學武來,這可真是給張大勇撂在這了,也把他的態度明確地表達給了市裡。
坐在指揮車上,李學武心裡也是很惱火,乾點事可真特麼難。
難怎麼辦?難就不辦事了?
他惱火廠裡對這件事的處理態度,也惱火市裡在對軋鋼廠的態度上太過勉強和挑剔了。
其實沒必要,無非是槍打出頭鳥,不讓軋鋼廠給其他工業工廠做出壞的榜樣,起一個壞頭。
要說真鬧起來,軋鋼廠真把工業總部安排去津門或者鋼城,到時候市裡要承擔的壓力一點都不比軋鋼廠的小。
火玩大了,板子落下來誰都別想好,張大勇知道,劉向前也知道。
現在就看誰先站在邊緣線上,誰先妥協了。
李學武不能等,他知道老李不會低頭的,這也是頭倔驢。
你看他平日裡在業務上挺好說話的,實際上他特別的要面子。
現在卡的就是面子,你叫他正是謀劃集團化,心氣正高的時候低頭?
要打就好好打,擺開車馬,李學武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
這一局他得撐老李,哪怕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也得把這關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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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裡是什麼意思?”
景玉農剛從辦公室裡出來,便見著李學武上樓。
就站在門口等了他一會兒,開口詢問起了早晨的接待工作。
李學武回來後並沒有先來找李懷德做彙報,而是回了自己辦公室給幾個關鍵的關係打電話求證。
先是跟任曉宇詢問了一下,對方查了,說這個專案沒透過府辦來溝通和推進,而是張副主任一主在辦。
李學武聽到這裡先是一皺眉頭,隨後又跟任曉宇問了一些細節。
結束通話電話後並沒有給乾爹鄭樹森打電話,這種關係到具體工作的,尤其是有人主動推進的,不好為難他。
只要問了,乾爹一定會過問,直要有了關注,便會被對方所警覺。
到時候這件事更加的不好處理,工作和人情摻雜在一起的結果就是越理越亂。
尤其是現在李學武摸不準老李到底能下多大的狠心。
如果到時候老李選擇了提前妥協,那他託請的關係就裝在裡面了,很尷尬。
現在應該以打探為主,問清楚對方的意圖和虛實,掌握第一手材料,然後去跟李懷德溝通匯報。
不然光用嘴說了今天早晨的情況,一點辦法和這件事的背景關係都給不出來,領導要你幹啥用?
“有點麻煩,我問了一圈”
李學武微微皺眉,給景玉農說道:“走吧,咱們去李主任那一起說,恐怕得由著領導親自過問了”。
“是不是還跟軋鋼廠新廠的選址有關?上次就聽市裡抱怨過一次”。
景玉農也是目露擔憂地說道:“這件事我跟李主任說過了,只要軋鋼廠有大的動作,已經會牽動這根神經,尤其是需要市裡支援的時候”。
“不僅僅是這件事,恐怕今天張副主任突然來訪,別有他意”。
李學武微微眯著左眼,給景玉農輕輕搖頭,隨後敲響了李懷德的門。
“來,玉農同志,學武”
李懷德正在看檔案,聽見兩人的聲音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領導,跟您彙報一下早晨的接待工作”
李學武主動打了招呼,在李懷德的相讓下請了景玉農先坐後自己才挨著她坐在了長沙發上。
“剛剛海洋還跟我說起這件事來,說是你回來了”
就在慄海洋幫他們端茶的時候,李懷德疊著右腿攏了攏頭髮,道:“我還想著你沒直接來我這兒,準是有情況了”。
“情況還挺麻煩的”
李學武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