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學武撓了撓臉上的疤,仔細看了一下手裡的檔案,羅列的很是詳實,看樣子郎鎮南是做了功課的。
他將檔案放在了右手邊,微微皺眉想了想,說道:“確切的時間還真不好給你答覆,但你們要做長期停工的心理準備”。
“聽我說完——”
就在聽了他的話臉色大變的郎鎮南要開口的時候,他又打斷道:“讓你們有準備不一定就要停那麼久”。
李學武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提醒他道:“你好好想一想,問題的根源並不在工程和填河造地這件事本身”。
“我不太理解,為什麼要以工程建設作為籌碼進行博弈或者談判?”
郎鎮南皺眉道:“工地上的人工、材料、機械等等,每多耽誤一天,都是有時間成本的”。
“聽我說,這些我都知道”
李學武抬手按了按,講到:“正因為博弈廝殺到了最關鍵的階段,所以你們工程才會受影響”。
“薛副主任應該清楚,李主任也不想這樣的,他比誰都著急,他想明天工人新村和總部大樓就能建成”。
“但是,這可能嗎?”
李學武微微搖頭道:“有些人不會給咱們這個時間的,更不會給咱們這個空間”。
他手指點了點那份報告道:“人家卡的就是咱們邁開步子的這段時間,要掐住咱們的命脈”。
“17萬的損失很嚴重,夠聯合貿易辛辛苦苦好長時間了,相信我”
李學武看著他說道:“我,薛副主任,李主任,都很心痛”。
“是啊——”
薛直夫微微搖頭嘆氣道:“這都是咱們的血汗錢啊,辛苦一大年,好不容易攢倆錢,想著收拾收拾房子娶個媳婦吧,結果呢?”
他攤了攤手道:“人家說這房子能蓋,媳婦是他的!”
“所以,這個時候了,不要在乎17萬,還是71萬了”
李學武認真地看著郎鎮南說道:“哪怕是710萬,這場仗咱們都得打下去,不能輸,也輸不起”。
“多多安撫吧,協調一下下面”
薛直夫很是冷靜且坦然地面對郎鎮南給出經濟損失報告。
可以說這份報告出來的已經晚了,沒有意義了,因為李懷德根本不想看著,必須下命令。
但話又分怎麼說,這份報告其實來早了,應該等談判的時候拿出來。
李學武為什麼把那份報告按在了手底下,他就是在想,三天17萬,三十天是多少?
軋鋼廠今天的專案多,任務重,但重點建設專案都在鋼城,不怕拖下去。
哪怕是工人新村專案,這也是個三年期的大專案,少一個月工期又如何,大不了晚一年晉級,晚一年實現集團化。
這枚雞蛋怕是碎了,也得磕一磕市裡的硬骨頭,殺一殺那些邪門歪道,歪風邪氣。
甭說老李要冒火,就是李學武也是受夠了這份氣了。
前期搞了幾個工作組下來把大學習活動弄了個亂七八糟。
後來搞什麼破產工廠兼併和重組,要從軋鋼廠這個進步的身上帶動一下後進,著實是讓人不舒服。
現在呢,軋鋼廠的發展規劃與市裡的預期沒法同步,就來生搬硬拽那一套,也不知道誰教給他們的。
郎鎮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滿臉嚴肅的李學武,以及微微皺眉的薛直夫,問道:“有談和的可能嗎?”
李學武看向對面的薛直夫,見他望著自己,便冷呵了一聲,道:“戰爭可以由對方喊開始,但不能慣著他們喊結束,這件事暫時沒完”。
“談和的基礎是平等互信,只要對方不拿出個準確的態度來”
他微微搖了搖頭道:“紅星集團還真有可能花落其他省”。
說完這一句,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轉頭看向郎鎮南笑著說道:“聽說您老家是陝省的?”
見郎鎮南皺眉看向自己,李學武微微仰頭道:“有沒有考慮過回到家鄉工作,距離老家近了很多”。
他擺了擺手,對著薛直夫玩笑道:“昨晚請鄺玉生吃飯的就是陝省的住京辦副主任,給他詳細介紹了陝北的好江南,這裡的山花紅豔豔”。
“呵呵呵——他們倒撿著了!”
薛直夫輕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熱茶,道:“真要去陝省,我都無所謂,正好見識一下十三朝古都的氣度和風貌”。
“郎副組長似乎是不大願意回家鄉啊?”
李學武看向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