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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顧海濤,平日裡只專心工作,甚少交際,更不會主動去給關係打招呼,照顧兒女。
他倒是說過,只要姑爺有需要,可以跟他說,會辦。
但李學武可從未用過他說話或者打招呼,這一點讓顧海濤特別的滿意。
對比身邊的同事,看著他們兒女的不成器,每當有人提起他的幾個兒女,這種驕傲真讓人沉醉。
大兒子在飛行大隊,小兒子在陸校讀書,姑爺在京城,也在衛戍區。
當然了,顧海濤是矜持的,是低調的,是不願意把這些跟別人炫耀的。
但丁鳳霞就忍不住,但凡有人提起家裡的幾個孩子成器,她都會真心的笑。
要真是如顧海濤那般聽著電話裡,聽著來探望的老友話裡提及姑爺的冷靜和霸氣,只是沉著地點點頭,然後說一聲銳氣太盛,還得學習,那她是做不到的。
反正不等客人走,她就得笑出來,自己家的孩子,怎麼說都是好的。
尤其是不受欺負,尤其是逮著大的揍,愈加的解氣。
前段時間的事她有聽說,氣的半宿沒睡著覺。
顧海濤也是沉著臉,好些天沒個笑模樣,甚至連她說要回京去,都沒做阻攔。
也就是聽著姑爺在電話裡的問候態度如常,也就是左等右等都沒等來姑爺的求助電話。
倒是等來了京城另一方關係的電話,意外又解氣。
當然不是對方打來的,可能說動第三方出面打這個電話,就已經是服輸了。
尤其是把電話直接打到顧海濤這裡,說是負荊請罪也不為過。
一方面,對方明明知道李學武是顧海濤的姑爺,還玩這一手,現在臉丟大了還得上門說和。
另一方面,顧海濤還沒出手呢,對方就已經認輸了,這不更說明顧家的姑爺手段高明。
丁鳳霞是聽見電話到的書房,只見顧海濤一直聽著,講的不多。
並沒有抱怨,也沒有批評,只是說年輕人需要鍛鍊,他不知道有這件事,更沒聽姑爺提起過。
這話說出來,丁鳳霞都忍不住捂著嘴笑,特別開心,她都不知道老顧還有這份陰陽怪氣的時候。
電話的那頭自然是把顧家的姑爺誇了又誇,讚了又贊,有意要把李學武調整到部隊上,正式擔任職務。
很顯然,這是對方的補償,或者說道歉。
但顧海濤拒絕了,態度很堅決,話裡話外就是他不會關照兒女,更不會主動干預孩子們的事業和成長。
丁鳳霞聽見這話都要給愛人比劃大拇指,說起來就是硬氣。
而顧海濤永遠是那份平和沉穩,大氣從容,只是晚上的時候叫服務員多做了兩道菜,喝了半瓶酒。
剩下的半瓶這次回京城時,丁鳳霞帶給了姑爺。
翁婿兩人的聯絡除了電話裡互道關心,說些日常再無其他。
甚至在寫信的時候都不會有工作和正治上的內容,全靠一種默契。
丁鳳霞有氣,本來這次回京是要找上門去說道說道。
但現在不用了,丟臉的又不是姑爺,也不是顧家,她回京就已經是看了對方的熱鬧。
京城風雲變幻,指不定多少人落井下石呢,她不用出手,不然還真顯著姑爺沒手段,顧家沒修養了。
收到丈母孃帶來的丈人給的半瓶酒,李學武其實已經完全理解其中的含義。
首先是慶祝,祝賀他後繼有人,成熟穩重,乘風破浪。
其次是提醒,做人留一線,正治上最忌諱趕盡殺絕,容易引起反作用,物傷己類。
最後就是安撫,酒再好,得著一半就足以,貪多嚼不爛,貪杯要壞事。
李學武也很尊重丈人的意見,那半瓶酒被他擺在了客廳櫃子裡,算是一種警醒。
昨天下班回來的時候,丈母孃跟他私底下說過兩句。
不是要委屈了姑爺,不讓他乘勝追擊,更不是要姑爺低頭,不能看上面那是誰。
同顧海濤的含蓄不同,丁鳳霞對姑爺的關注和關愛更直接。
明確告訴李學武,就算是知道那人是誰了,對他,對工作,對他合作的那些朋友沒有什麼作用和好處。
就算是魚死網破到最後勝利的也不會是李學武,更不會是其他人。
這件事從根本上就是一次不對等的犧牲與被犧牲。
只不過是原本被犧牲的物件乘風逆襲,讓對方措手不及罷了。
真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