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街道的,總要討生活。
京城現在的形勢,但凡有點能力,有點頭腦的,基本上都看得清清楚楚。
上面恐怕對於他們這些上不上,下不下的適齡青年沒有辦法安置工作了。
高中畢業生、初中畢業生還在待業中,似是初中混下來的,或者沒混下來的,包括小學畢業的這些人,全都被社會甩了出來。
幹什麼?
吃什麼?
家裡父母賺的也都是辛苦錢,哪家不是四五個孩子,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真養不起了。
你再想一想,孩子大了不張羅結婚娶媳婦嗎?
越是困難時期,這彩禮就越是剩不下,挑的還就越是多。
所以,周常利不用振臂一呼,更不用跟這些人白呼,他帶走的那些人就是最好的廣告。
你當以前周常利敗走麥城,沒能耐去了東北討生活,回來就沒了地位?
不,現在有錢有勢的,說話就是硬氣,就是好使。
張建國也算是拋磚引玉,投石問路,不僅僅講了新街口的形勢,還把此時京城的頑主勢力說了個遍。
東華門小姚子,京城站的磚頭會、棒子隊,東四的鐵片兒、獵狗,達志橋的菜刀隊……
有的人說了,啥玩意啊,就磚頭會、棒子隊的,這都是啥玩意吧!
其實擱李學武這來說,都是紙老虎,嚇唬人玩的,他就不信磚頭棒子能比手槍好用。
當然了,他當然可以這麼說,普通老百姓,普通青年自然是沒有這份武力的。
混跡於京城車站的磚頭會,就是用茶葉包包著磚頭,打仗的時候用磚頭做武器。
棒子隊也不是狼牙棒,就是報紙裹著擀麵杖。
我這麼說你當然覺得可樂,但真實的打架現場,手裡的武器裝備其實就是這麼的樸實無華。
你要說叉子,這當然有,保有量還真就不少,一般的頑主必定會給自己準備一把。
但是,叉子是管狀或者三角口的,你拿著嚇唬人,人家不一定信你敢扎。
一旦你扛不住勁兒紮了人,那口子不去醫院都縫不上,嘩嘩淌血。
就有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死個把人那都是常事,哪年沒有被扎死的。
你說頑主們打架兇狠,敢動刀子,敢扎人。
但從倖存者偏差的角度來說,你遇到的,拎著叉子的,基本上是沒扎過人的。
這個時候小崽子鬧騰,強力部門是有所收斂和鉗制,但故意傷人事件是不會被允許的。
尤其是用叉子扎人,一定會抓你,甚至通緝你。
你想吧,這樣的人,做下這樣的案子,基本上就是東躲西躲,哪裡還敢招搖過市。
頑主也是人,他們只是想混生活,可不想真玩命,似是小混蛋這般的畢竟還是少數,不然怎麼活該他崛起呢。
不能動叉子,就只能是磚頭、擀麵杖啥的,就算是打破了腦袋,這些也不會被定義為兇器。
當然了,也有兇狠一點的,比如東四這邊的鐵片兒,看著像是砍刀,實際就是鐵片子,備不住有幾把真刀。
更狠的就是達志橋那幫人了,這幫傢伙更敢玩命,心更野。
這些頑主的隊伍基本上都不大,三五個人就差不多了。
再多,再多頑主大哥也養不起,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他們還都指著佛爺供養呢。
人數不能過多的原因還有一個,那就是強力部門對於案件的影響判斷。
如果人數超過一定量,那代表的意義就不一樣了,到時候黃幹都“請”不動了,只能是閻王爺出手。
所以別把頑主想的太牛嗶,去年在八九月份,被那些小崽子滿大街攆著揍,用鞭子抽,你見他們有敢還手的嘛。
當然了,也不能說這些人弱不禁風,畢竟是存在於衚衕的本土勢力,真要是鬧起來,也有狠人的存在。
尤其是這個時候,社會上的閒散人員越來越多,真就給了他們活動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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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說了,讓你快點讓你快點,你就蘑菇~”
周小白使勁蹬著車子,不過這會兒已經快要沒力氣了。
身後羅雲呼哧帶喘地邊蹬邊喊道:“不就是遲到嘛,大不了我給於姐去道歉”。
說完又覺得不對,心裡這麼一合計,不忿地質問道:“今天是星期天啊!怪不得你這麼積極!”
“還有!”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