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不能!”
袁軍回了一句,扭過頭不去看他,心裡已經生了氣。
鍾悅民卻是拿他沒法,他們這一代人就這樣,從父輩那裡繼承了太多的東西。
包括脾氣和大男子主義。
不要覺得大男子主義是貶義詞,戰場終究是男人的天下。
在所有戰鬥中,還沒有指戰員讓女兵打衝鋒,當敢死隊的。
這也是大男子主義的一種形式,女同志能說這些是錯誤的嗎?
只是現在這個時代,社會分工不同了,要討女孩子喜歡,就不能蠻橫,更不能耍脾氣。
鍾悅民的父親是搞思想工作的,他自然學了一手軟磨硬泡的好功夫。
但對於袁軍的脾氣,他只能說沒轍。
見著周小白兩人已經進了換鞋的棚子,他拍了拍袁軍的胳膊,道:“你們先玩,我去送送她們”。
袁軍沒搭理他,一甩他的手,擺動腳下往遠處滑去。
鄭童見鍾悅民看過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也隨著滑走了。
鍾悅民知道自己追求姑娘冷落了兄弟,可現在讓他做選擇,他也是為難。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但下一句話是:
誰動我衣服,我砍誰手足。
所以他望著兩人的背影也僅僅是猶豫了幾秒,便快速往棚屋滑去。
棚屋內,周小白兩人正換著冰鞋,
“怎麼了?怎麼不玩了?”
鍾悅民趕進來找到她們便追問了一句。
羅雲瞪著他,沒好氣地斥道:“是不是忒沒皮……”
“羅雲~”
周小白不願意在這裡讓羅雲跟對方起衝突,便攔了她一下。
而羅雲則是氣惱地看著她嗔道:“你是不是魔怔了,你沒見著周常利是吧,回去後他們說不定要怎麼編排呢!”
“不用你管”
周小白也是被羅雲說的有些惱了,尤其是心裡彆扭著。
一方面是埋怨李學武,瞞著她去了津門。
一方面是想透過這種危險關係的試探,來解決內心的矛盾。
再一方面則是遇到周常利等人,被他們那種眼神掃過,又是不屑,又是玩味的。
她是獨立的個體,不是誰的附庸,憑什麼要給她的身上貼標籤。
就算是在俱樂部,可她又沒賣給俱樂部,就算是她喜歡李學武,可她又不是李學武的誰。
她又不是李學武的……
多種複雜的滋味湧上心頭,交織著,混亂著,被羅雲的話刺激著,說出來的話便有了刺。
羅雲氣呼呼地瞪著她,不敢相信她會是這樣。
鍾悅民一貫的嬉皮笑臉,湊到周小白旁邊,委屈地對羅雲說道:“是袁軍,又不是我”。
說完又對著周小白解釋道:“你看,我這不出來要送你們回家嘛,就你們這天生麗質的樣貌,路上遇到壞人怎麼辦?”
“省省吧!”
羅雲快速換好了自己的鞋,看了一眼鍾悅民說道:“你跟那個袁軍都是一個味兒的!”
說完站起身,瞥了周小白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都是壞人!”
“羅雲!”
周小白見羅雲轉身離開,知道她真的生氣了,趕緊招呼了一聲。
可這會兒她還沒換好冰鞋,如何能追的上。
今天本來是她心情不好,羅雲來家裡哄著她,可到現在,卻惹惱了羅雲,她自己也後悔了。
現在的她是又後悔,又害怕,手裡動作加快,穿了自己的鞋子,趕緊追了出去。
可她終究是慢了,羅雲也是真的氣了,出門的時候,腳踏車棚已經找不到她的腳踏車了。
正在周小白懊惱的時候,鍾悅民跑了出來,左右看看,不好意思地問道:“她不會是真生氣了吧?”
周小白不理他,找到自己的車子,推著便往外走。
鍾悅民也找了自己的車子跟上,嘴裡沒話找話道:“袁軍就那樣,不會說話,經常得罪人的”。
“沒事~”
周小白隨口回了一句,推著車子,沿著北海的甬路心不在焉地走著。
陽光透過海子邊上的白玉欄杆和光禿禿的大樹,照在地上是一道道光影。
就像她此時的心情,紛繁雜亂,陽光與陰暗交織。
鍾悅民陪在一旁,嘴裡找著話題,想要逗她開心。